看来高大全的意思很明了,就是他自己不去碰那间吕决极为敏感的地下室,而是想通过刁俊才的嘴替自己说出来。吕决觉得刚才高大全一切的表现有点象是在表演,他是不是有意识的将刁俊才往这方面引导?但看他整个的问话过程又不太象!
也许是他见刁俊才老是说打油诗顺口溜什么的,同时也勾起了他压在心底的好奇,想听一听这刁老头对那两处打油诗的看法?
或者,以上两种,兼而有之。
可他高大全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难道说他认为眼前的这位刁俊才并不是真正的凶手?
想到这里吕决反倒冷静下来,心说我倒要看看你高某人到底演的是哪一出?
对面的刁老爷子见这边没人再吼他,知道是得到了默许,便慢条斯理地说道:“首先我们得确定,是这两处的文字哪一处在先哪一处在后。这一点我想我们的看法应该是一致的,就是地下室在先,普贤院在后。
“接下来我们再来分析这几句顺口溜的内容,头两句是‘生来一心向古佛,身遭劫难又如何’。这是杀人犯的口气吗?我看不。这反倒象是文季和尚的语气。”
高大全不再咆哮,竟真的象是在探讨案情似的插嘴说道:“也许是故意这样写来引开视线呢?”
刁俊才接过来说道:“完全有这样的可能。但如果是那样的话就得先推翻我们前面哪一处在先哪一处在后的结论。”
吕决虽然明明知道这两处的文字不是一个人所为,但也觉得这刁老爷子的分析有点不对头。这两处无论哪一处在先,都不能排除是在故意引开人们的视线的可能,并且这凶手也的确就是想用这样的手段来达到这样的目的的。他一扭头,竟看到高大全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不会吧!
这一个审人的和一个被审的能坐在一起探讨案情就已经够离奇的了;这老头分析的如此驴唇不对马嘴高大全竟然深以为许?这俩人不会是达成了什么默契专门来阴自己的吧?
就听刁俊才继续说道:“我们再来看后两句,‘路过商家留心语,冤家宜解不宜结’。这‘冤家宜解不宜结’也是说文季和尚的,意思是说我文季和尚要死了,跟这个世上的恩恩怨怨也一笔勾销了……”
刁俊才虽然被烤得满头大汗嘴唇发干,但说到得意处竟然有些手之舞之足之蹈之起来。那架势不象是在审讯室里受审,倒更象是在文学讲堂上讲解一首脍炙人口的古诗。
“……这几句顺口溜——哦,我们先说说为什么它只能叫顺口溜而不是诗歌。诗歌与顺口溜的主要区别在于……”
晕啊!
吕决抬手看了看表,晚上八点过了。肚子饿的已经前心贴后背了。我饿!吕决在心里喊道。我是被饿晕了!吕决在心里大声的喊道。
他的牙齿紧紧的咬着。
忍着,他想。一定要忍着,千万别发火。一定要看看这俩活宝到底要干什么!
“……它甚至不能算打油诗,打油诗虽没有格调却是有意境的。有一首写雪景的打油诗这样说道:
天地一笼统,
井上黑窟窿。
黑狗身上白;
白狗身上肿。
——非常的有意境!而我们地下室的那四句虽...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