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间静室,位于花木扶疏的幽静角落。
不要小看了那些似乎栽种得杂乱无章的花树,外行人不小心闯进去,可能这一辈子没有活着出来的机会了。
静室暗沉沉,偶或在某一间内室的窗口,透出朦胧的幽光,空间里流动着各种令人陌生的气味,飘浮着淡淡的夜雾。
最大的一间华丽内室中,有华丽的矮脚胡床,有悦目的摆设,盛开的盆花,精致的矮荼几和蒲团总之,那是充满女人味的卧房兼起居间,幽香扑鼻,情调极为诱人,布置十分奢华。
蟾宫三仙子改穿了云纱便袍,里面的亵衣隐约可辨,巧施铅华云鬓半偏,令男人一看便心旌摇摇.意乱情迷不克自恃。
三人正在品茗夜话.似平完全忘了不久的前所发生的事故,事故已结束,与她们无关。
室外不时传来一些异响,但影响不了她们的情绪。
突然。虚掩的室门悄然而开。
“好哇!客人快被宰光了,主人却躲在仙宫里享福,未免有失宾主之道?”晁凌风流里流气地往里走:“唔!真妙,这儿那来的西湖龙井香?在杭州,这种茶一两银子买一两,你三个妙人儿躲在这里独享,像话吗?”
他在月华仙子对面唯一的空位,拉过织锦蒲团坐下了,不客气地取过最后一只茶杯,斟出热腾腾香喷喷的茶,放在鼻下一面嗅茶香,一面喷喷称赞,旁若无人。
三仙子愣了愣,眼神怪怪地。
“唔!是真品。”他轻啜了两口,色迷迷的目光,轮流在三仙子半露的诱人饱满酥胸转:“真正的龙井本山茶,一年出产不过十几斤,杭州的官老爷照例收购一大半。江浙出售的龙井,最好的算是白狮峰的茶,其他都产自东阳、义乌,冒充龙井而已。你们神通广大,大概是差五鬼到杭州搬运来的。好,真好。”
“你懂茶?”月华仙子问。
“稍有功夫。”
“你知道本山茶?”
“马马虎虎听说过。”
“喝过?”
“不骗你,没喝过。”
“那你怎么知道这是龙井本山荼?”
“猜呀!仙子。”他笑笑:“这可以表示你们真的神通广大,真的会五鬼搬运,真的会驱神役鬼呀!这是赞美,知道吗?”
一声轻笑,三只纤纤素手在同一瞬间,在他的胸口集中。云纱便袍袖口大,手一举,白嫩如脂的粉臂,几乎整个暴露在眼前,可以看得到光洁无毛的腋窝,那情景真会令沉不住气的男人发疯。
他的左手外封,横肘相候,三只纤掌全按在他的小臂上,气流急剧地动,茶几上的壶和杯,开始震动。
“别小气。”他慢慢饮干杯中茶,向前亮杯:“独享不如众享。至少,喝了你们的一杯龙井本山荼,这只杯就不好意思掷出打破一个美丽的脑袋,是吗?”
三只纤掌收回,每只手都有颤动的现象。三双美丽动人的明眸中,流露出骇异的眼神。
“如果挡不住你们的化骸炼神炼魂掌,我敢来?”他放下茶杯,神情依然轻松愉快:
“咱们先坐下来平心静气谈谈,我会给你们摆炼魂大阵施展的机会。”
“好,谈就谈。”月华仙子替他斟茶,媚目中涌现异采:“我已从你的眼中,看到了汹涌的情欲之潮,我不信你能继续保持你的尊严和自信,像你这种男人本色,我见过多了。”
“情欲之潮?那是当然有的,你以为我是什么?圣贤?天阉?人妖?去你的!”他嘻皮笑脸,笑得邪邪地:“你看你们,满室生春,灯光,香味,视觉触觉嗅觉,无一不是激起情欲本能的利器。我敢打赌,你们马上就要罗衣半解,玉体棵裎了。”
果然不错,三女都缓慢地,有意无意地,毫不做作地拉开襟领,半露出露在胸围子上方的鼓鼓酥胸,深深的乳沟掠人心魄。
“好人,你知道我姐妹的身份底细?”月华仙子到了他右侧,投怀送抱快要挤入他怀中了,媚笑如花吐气如兰,雪白晶莹凝脂似的粉臂,抱住了他的肩头。
“知道。”他也邪笑,伸手拧了月华仙子的面颊一把:“所谓炼魂大阵,其实是你们利用美色,动情的迷魂药物,加上所谓法术,以及真本事好武功,全力摆布强敌的阵法。比方说,对付冷剑那种方方正正,定力超人,武功超绝,不好女色的人,就用处不大,所以你们承认对付不了冷剑。”
“你也不好女色?”
“鬼话,你看。”他拍拍胸膛,再毛手毛脚掏了月华仙子的胸怀一把:“我是个堂堂正正,人高马大的正常年轻大男人,大男人谁不喜女色?连皇宫的太监都喜欢女色。”
“那么,你是不在乎我们姐妹了。”月华仙子双手捧住他的脸,倩意绵绵地鼻对鼻凝注他,紧吸住他的眼神:“你有自信降伏得了我姐妹?”
“降伏?你开玩笑。”他色迷迷地亲了那吹弹得破的脸颊一吻,双手不规矩在暖玉温香的胴体上游移:“我是个血气方刚的正常大男人,讲究的是长枪大戟早作了断。取悦女人是最费神费力最烦人的事,那是那些心有余而力不足,有心理障碍的男人的工作,我一点胃口部没有”
月华仙子要命的食中两指,从他的结喉下迄丹田,运指如风足足下了十七指之多。
点中了十七处包括丹田在内的致命重穴,手法包括了昏、哑、麻、死各种狠着。
“你是情场浪女,欲海奇花。”他浑如未觉,认为月华仙子的点穴是女人调情手法:
“你只找一些肯听话的低声下气英俊男人,不找那些豪气干云的英雄豪杰,就是体深得其中三昧的证明。找我这种豪无情趣,不懂温柔,只知道自己享受的莽汉,是要倒胃口吃大亏的。哈哈”狂笑声中,他把月华仙子按在膝前,传出一阵裂帛声,月华仙子成了赤裸裸荡人心魄的美人,在他一只粗鲁的大手拨弄下,尖叫、娇啼、挣扎、撕咬
一切挣扎劳而无功,被他用膝盖压住小腹成了离水的泥鳅。
冷月寒月两仙子也来,拳打、脚踢、掌劈、拉扯、尖叫、咒骂
他不加理睬,浑身坚似金刚,金刚是撼动不了的。
除非对方攻击双目,他概不理会。
他抓起了烛台上的巨烛,脸色一变,变成了可怕的门神,降妖伏魔的神荼郁垒。
“我要整不死你们,我晁凌风算是白来了。”他凶狠地说,巨烛的火焰未熄,火焰仍在的巨烛在月华仙子美好的腹部滑移:“对付你们这种天生淫贱的妖女,必须用最残忍最阴毒的手段杀掉你们!”
手一挥,冷月仙子飞摔出丈外。再一振,寒月仙子衣破衫分,摔飞在胡床上,成了半裸的人,挣扎难起。
“饶我”月华仙子绝望地哭泣着叫。
“你制了我十七处穴道,有五处是死穴。”
“我”
“你给我八两,我还你半斤。”
“我道歉,放放我一一马”
“好,我接受你的道歉。”他放了赤裸的月华仙子,放回烛台:“暂且放你一马,以观后效。”
月华仙子跳起来,发疯似的奔近胡床,取出枕畔的长剑,拔剑出鞘。
“我不怕你。”月华仙子举剑逼近尖叫:“道宏在我手中,我不怕你撒野,你不低声下气屈服,他必须死,你一切希望成空。”
“哈哈”他狂笑。
剑化虹而至,剑气彻骨。
他安坐不动,信手拈起茶杯,手一扬。茶泼了月华仙子一脸,再信手一拂,杯接触及胸剑尖。
铮一声金鸣,剑斜飞而起。
月华仙子转身急逃,粉臀挨了一掌,尖叫一声,把爬起来冲来的冷月仙子撞倒了,两女跌成一团,精采绝伦。
“轮到了你了!”他向冲来的寒月仙子招手:“把你们先剥光,一切妖术威力大打折扣,炼魂大阵连村夫俗子也对付不了啦!”
寒月仙子云纱便袍已经被撕裂,肉感万分,闻声骇然止步,不敢再进。
他长身而起,伸伸懒腰。
“道宏的生死,算不了什么。”他泰然地说:“反正杀人的凶手我已经查出线索,根本用不着浪费时间去证实,抓一个杀一个,早晚会把真凶杀掉的。你们如果杀了道宏.不但我饶不了你们,逍遥仙客更是与你们誓不两立,杀徒之仇,可让他发疯,他会做出比常人残忍千万倍的恶毒疯事来,你们将早些祈望早死早好。”
“你你”“我是当真的冲
“你赢了。”月华仙子绝望地说。
“我是很少输的。”
“你你练成了不坏金刚?”
“废话!不过,当我有了警觉时,能伤害我的人,相信没有几个。”
“你你是天阉?”
“废话!”
“但你你”“你可以去问冷香仙子,她就曾经逼我上她的床。”
“你见了鬼啦!骗人也该有个谱。”月华仙子破涕为笑:“冷香仙子只能算是三流的小淫女,我组抹无论任何方面,都比她强一百倍,她能逼你上她的床?你这人不老实,不可信任。”
“信誉保证,决不骗人。”他含笑坐回原处:“快穿好衣裙,咱们好好聊聊,不妨将经过说给你们听听,我不是大英雄,吃亏上当不算丢人。哦!道宏呢?”
“由家师叔看管。”
“令师叔肯将人交出?”
“你只要保证灵仙观不受损害。”
“那是当然,我又不是喜欢杀人放火的强盗。喂!你们不打算穿好衣裙,就这样光溜溜地待客吗?”
三仙子居然一阵羞赧,慌乱地出室更衣。
快舟连夜兼程下航,舟上载有几个昏迷不醒的囚犯,顺风顺流,快逾飞矢。
三更以后风便止了,江风仍有余劲,在这种藉帆航行的快舟来说,一个时辰真可以急航四十里以上。
巳牌正,航抵鲶鱼套南面的一处偏僻江湾。
晁凌风一跃登岸,挟了一把长剑。
“我先走,去找太极堂主商量。”他向船上的逍遥仙客师徒说:“等我的消息,切记不可暴露行藏。”
他的神色凝重,杀气直透华盖,往日安详和气的笑容消失无踪,变成一头快要发怒的猛虎。
“我会小心的。”逍遥仙客说:“祝顺利。”
快舟离岸,他已经走了。
得意浓时便好休。这是告诚那些太过得意的人,及时收手止步的金科玉律。
冷剑这一群人,奇招迭出妙计频施,把柏大空那些人以及青龙帮的徒众,杀得落花流水,把歹徒们全逼在陈公套总舵中动弹不得,却不知及时收手止步,仍然分头追搏那些凶魔歹徒,不肯罢手。
人算虎,虎亦算人;柏大空可不是有勇无谋的匹夫,而是雄才大略工于机谋的未来江湖霸主。
夜游神的侦查经验极为丰富,被他查出八极灵官率领爪牙,到洪山挖太极堂老根的消息。
八极灵官是青龙帮总舵令主,地位仅次于帮主副帮主之下,是掌握实权的实力派人物,上次到客店警告冷剑,就是这位仁兄,目下是柏大空的死党,龙王帮主已经是大权旁落,失去指挥权有名无实的傀儡。
他俏同冷剑父女,蹑踪追至洪山,沿途毙了几个传信的眼线。延误了行程,因此始终无法追及快速赶路的八极灵官四男女。
终于,接近了知了庵。
夜游神心中雪亮:八极灵官已经发现有人追踪了。
一阵狂追,距离快速地拉近,八极灵官四个人到达知了庵,追的人已拉近至半里了。
似乎,八极灵官并不知道有人追踪,大大方方地上前,叩击紧闭着的庵门。
等到庵门拉开,身后的人已接近至三十步内了。
“咦!”扭头回顾的九天玄女。发出惊讶的叫声。
八极灵官扭头一看,大惊失色。
“冷剑!”他惊叫,发疯似的冲入庵门。
这样,才能吸引追的人毫无顾忌地追入。
可是,夜游神是经验丰富的老江湖,事先已料到对方早已发现被追踪,不可能在接近至三十步内才知道,这种并不真切的惊讶举动也反常,怎能反而往庵里面逃?
“景兄,兔崽子们有阴谋,不能进去。”夜游神站在敞开的庵门外大声说。
“有此可能。”冷剑也不上当:“至少,他们该落荒四散奔逃,逃一个算一个,比躲在里面全军覆没被瓮中捉鳖强得多,这种老把戏平常得很。”
“他们故意引我们入伏?”景姑娘意似不信。
“一点也不错,有埋伏。”夜游神说。
“我进去把他们赶出来。”
“好侄女,他们就希望我们一个个进去。”
“那难道说,我们就在外面等?”
“对,等!我们等,他们就会出来。”
“好吧!那就等吧!陆叔。”
“我们走,岂不更好?”
“走?”
“是啊!走,等他们来追,毕竟这里是他们选定的埋伏区,走可以选择我们所期望的斗场。”
“那就走!”
可是,已走不了啦!
“嘿嘿嘿嘿高明高明。”阴笑声震耳欲聋,人影从庵内急扫而出。
七个人,除了八极灵官四男女之外,多了三个相貌狰狞的男女:一僧、一道、一老女人。
庵里的后院,也有人悄然越墙而出,两面一抄,隐起身形绕走,藉着草木掩身包抄。
诱伏失败,改用强攻,强攻最好是包围,庵内的人必须全部出动。
看出来的人数不多,冷剑三个人不走了。
“原来柏大空把你们暗中请来助威,他真的不惜工本,神通广大呢!”冷剑心中暗懔,但语气沉着稳定:“诸位一代魔字号的风云人物,成名比景某早得多,今天在此碰头,景某幸会了。只是,由柏大空策划将诸位请来,景某确是有点不甘心,他的身份、地位、名望,都不应该与诸位有任何交往的。”
“小辈,你不必出言讽刺。”老和尚说:“这几天阁下四出截杀无辜,以阁下侠义道仁义领导人的身份、地位、名望,决不可做出这种不讲道义,没有理性的罪行,你又何必责怪柏大空?”
“呵呵!柏大空知道景某,声明脱离侠义道了,他那些朋友帮凶也都知道。景某并不责怪他,他的卑鄙无耻恶行,已经传遍江湖,公道自在人心,只有景某死了,他才能信口雌黄颠倒黑白,以掩饰自己的罪行,所以只好出下策,把你们请出来作孤注一掷了。
“就算柏大空能把玉皇大帝请来,本姑娘也毫无所惧。”景姑娘傲然地说。
“丫头,不可妄自尊大。”冷剑急急加以喝止。
“爹,没有什么好怕的。”姑娘大声抗议;“就算我们低声下气尊敬他们,与他们讲理,他们也不会像个人样地,和我们说黑道白的,何必与他们客气抬举他们?”
“孽障斗胆!”老道怒叱。
“你穷叫什么?”姑娘冷笑:“妖道,你嗓门虽大,吓不死人的。”
“我五通妖神要你死活都难。”老道冷厉地说,举步接近。
景姑娘心中一震,有点惊心。
五通妖神天灵羽士,正是宇内三妖仙中,辈份最高,妖术最可怕的妖神。
这些邪妖外道,真正以武功称雄道霸的人员感头痛,口说不屑与这些妖人比拼,其实心怀恐惧不敢招惹。
她老爹敢向另一位妖仙逍遥仙客挑衅,其实是迫不得已铤而走险,并无必胜的信心和把握,同时也因为有武当元老紫霄散仙玄真在旁,所以敢出面挑衅。
她并不真的害怕,银牙一咬,手按剑鞘举步迎出。
“丫头,退!”冷剑沉喝:“他们都是老一辈高手中的高手,五通妖神天灵、铁罗汉慧可、飞天夜叉长孙三娘,你还不配与他们动手,为父与他们了断。”
“呵呵!贫僧陪你玩玩,景施主。”铁罗汉怪笑:“听说施主的剑气已有十成火候,不知贫僧的金刚禅功,禁受得起施主的剑气一击吗?得试试才能知道,你就不必客气啦!”
“夜游神,你也别闲着。”老女人飞天夜叉指名叫阵,一摆蛇骨杖向前举步:“你是神,我飞天夜叉是魔,看今天是神的天下呢?抑或是魔的天下?”
三比三,各找对象。
八极灵官四男女,向庵门口退,堵住了庵门。
而后面.绕出的人纷纷现身,共有六个人,堵住了退路,大包围完成。
六个都戴了画有獠牙的鬼面具,无法看出身份相貌,反正如非一等一的超人,决不会被派来袭击冷剑这种号称武林第一高手名家。
看到这六个堵后路的人,冷剑吃了一惊。
“天杀的!原来柏大空已和天绝谷联手了。”他又惊又怒:“血手天绝,你好卑鄙,我以为你是条汉子,原来也是个无耻小人,我等你的回音,你是这样回答我的?你简直混蛋!”
他以为这些人中,有天绝谷主血手天绝在内呢!
“哈哈哈哈,别叫了,小辈纳命!”铁罗汉狂笑着,赤手空拳扑上了,一双老手坚逾金刚,劈面就是一掌,先下手为强,无畏地抢攻。
冷剑在激怒中,剑下绝情,一声怒啸,剑出绝招八方风雨,剑气进发,有如云天深处传来的阵阵殷雷。
人影如虚似幻,速度已到了不可能的神奇境界,每一剑皆力可决山河撼天地。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