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勇苦笑,“恐怕不是我梢的,在牢里头一呆就是两个月,成天被铐在一个地方,几乎以为要死在里面了……”
“什么?那华妹呢,她现在哪?”
“文明,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甘勇面露惭色。
“她出意外了?不可能不可能,你骗我……”陆炳心急地打断了甘勇,一听更加心惶意乱。
“不是你想的那亲,文明!”甘勇大声急道,“我是说,我一觉醒来,就发现被关押在牢里,根本没见过**,更不知他现怎么样了。这个问题恐怕得问……”说到这,甘勇脸一撇。
陆炳虎下脸来,眼中寒光暴涨,对转了矛头。对别人可就没这么好客气地了。
曹师爷期期艾艾地道:“你……你们说的周小姐是那位柳月姑娘吧!”
“废话,她现在哪,直接告诉我,她要少掉半根头毛,哼!”哼声背后透着浓浓地杀意。
“她……她应该还活着,在涿鹿庄……”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前几天,是周达把人交出去的……”
“糟糕!”陆炳听到活着,面色才松就叫苦不迭,“那丁大壮该不会是拿那五本书去作交换了吧,糊涂,那书就是华妹的保命符呀,如果全落在涿鹿庄手里,那她可就真的……不行,我得立即去。”
陆炳头脑发热,甩掉所有人,不由分说火杂杂地就往外头冲。
一得到**身陷虎穴的信息,才平静下来的头脑又琐乱万分,陆炳心急如焚,叫嚷劝阻咛咛嗡嗡搅得他头脑更为烦躁,执意要过马匹,就匆匆忙忙出了州衙,单骑向东门去了。
一场暴乱过后的短暂庆祝后,市廛上红笼高挂,冷清的街面充斥着那烟火余留地余硝味。。
百姓们狂热的头脑一旦冷却下来,又都恢愎了胆小畏事的本性,后怕地缩进家里,有的只是巡逻的民壮与清街查户的官兵,整座城市开始接受军事管制。
尤其是在这种非常时刻还常住在城中的那些外来人员。
不过,这都不管他的事,他需要关心的是那些关心他的人。
一阵急纵,到城门口。
今晚是暴乱平息后的第一天军管,城门戒备森严,各城门都派驻了重兵把守,接受军士一番喝问后,接到通报后的守门官忙从值房里迎出来,见到陆炳这位“英雄”哪敢说个不字,把朝廷的规制统统先扔到毛坑里,下令开门放行。
缓下辔来等待城门开启。理智如潮水般涌回脑颅内。
迎头再被冷风一吹,一种莫名的孤独滋生,在这大夏天的前半夜,陆炳从风里竟然感觉到了薄薄的凉意,忽然又想到小茵天真的话,会心一笑,遥望起天中的繁星,心中暗叹,也许是在未知面前本能地在后怕吧!
守门军士在喝令声中列队,高举着松明恭送,城门随之轰地大开。
漆漆夜空的城墙外,在陆炳眼中,那是一条通向地府的不归路,但他义无反顾,计画可以赶不上变化,而他必须去适应这个变化,不为那些救民于水火的高论调,他受够了这种虚伪,他只为心爱的人去单刀赴会,去作一个了断。
陆炳感情急剧地升华,以排山倒海的势态冲垮了理智的堤防,他地在心里呐喊:华妹,等我,这是你我的约定。
“突突突”急骤地马蹄声从后面传来,一位蓬头散发的骑士扬鞭追近。陆炳下意识地拨转马头往后观望,心里头一热,眼神却又倏地变冷,寒脸面孔冷目而视。
骑士不以为怪冲他淡淡地一笑,没有说话。
陆炳冷冷地说:“你怎么来了?来作什么?”
甘勇鞭梢一指,反问:“你看它们,它们又在作什么?”
松明扑滋扑滋,一群群夜虫扇动着翅膀,围着它前俯后继,一只又一只地扎进火里……
飞蛾扑火!
涿鹿庄内,陆炳不幸而言中了。
丁大壮目毗欲裂,责问是对象飞天大圣侯杰,这个差点要丁大壮命的人。
丁大壮高声抗述,哪有一点痴呆像:“你们不讲信用,不是说好了,书到手后就立即放了周小姐,现在名单已齐,为什么还不放人?”
候杰一言不发,眼中光芒颇堪玩味,像是在看一个白痴。
丁大壮软了下来,如斗败的公鸡:“求求你了,要不,我可以留下来替待她……”
侯杰鼓掌怪笑:“啧啧啧,真是个痴情汉子,侯某人真的很想答应你,可惜侯某人现在当不了主,等着吧,先让侯某去请示过侯爷再做裁夺。丁大壮,你最好别耍花样,乖乖候着,否则那周家小姐说不定就少根指头缺个鼻子……”
侯杰洋洋得意地拿着那五册书前去密室,向主子张延龄表功。胡经与阮彪也在场,连忙向主子贺喜,名单全部到手了。
张延龄却嗤地冷笑两声,从木匣子里取出先前得到的那五册书,合着现在得到的五册书,把十册书细心地堆叠起来,如在抚mo什么宝物,全部重新放进木匣子并推合上盖。
侯杰恭身问:“侯爷,名单到手,那丁家小子怎么处置,是不是?”手掌比了比抹脖子状。
“杀了他?杀他还不比捏死一只蚂蚁要容易……”
“那侯爷的意思是?”
“放他走吧!”张延龄意味深长地说。
“放……放他走?”侯杰有点不敢相信眼朵。向来毒辣的主子怎么变得心慈手软起来?
“对,还有,带上这个木匣子交给他,叫他别忘记带走。”张延龄把装书的木匣子交给侯杰。
“侯爷,这可是花了无数弟兄的命换来的名单呀!侯爷你……”侯杰有点傻了。
“别多问,照着本侯意思去做吧。”张延龄挥手让侯杰退下,“还有,不用派人跟着,就让他走吧,走得越远越好……”
“是!”侯杰捧着木匣子,悻悻然地躬身退下。他感觉快要失宠了,完全摸不弄主子的心意。
密室内又只剩下三人,只见张延龄好整以暇盘坐下来,咬着紫沙壶,自己跟自己博奕。胡经与阮彪各使一个眼色,真觉得主子有点高深漠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