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袍已在他俩一起用力下给扯烂了。
这官服可不是能任人随意乱撕乱扯,它也有自身的威严法度存在,说严重点,官员如此糟贱官袍,可能会因此丢官。
严世藩哈哈大笑,举动惊人至极,粗野的抓落官帽,一脚踢了个老远,掖起官袍下摆,塞进腰带间,扔脱官皮靴子,****起肥厚的脚丫子,毫无体统地一屁股席地坐了下来,哪里还有朝廷命官的一丝威严形像,倒是个活灵活现肉铺子里的屠夫。
严世藩扳起自己的脚丫子,凑上去闻了闻,笑:“痛快呀,穿了这身官皮就是不自在,陆大人不自在,世藩也不自在,陆大人这下可以可满意了吧,可以跟世藩说话了吧,世藩可不是密探。陆大人怎么还是像个闷口葫芦,该不会心里存着什么坏念头,待到出狱之际,就想去告发世藩吧!”
去你的,把臭脚先拿开,什么鬼话,根本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严兄尽管去打听打听,我陆文明会是这种龌龊卑鄙之徒吗?”
人跟人之间第一印象相当重要,陆炳乐了,气笑回应道,明知这严世藩在激他但还是忍不住上当,甩过掌背把他的臭脚丫子打开,
“是不是我怎知道!我也不信,有道是众口烁金,表里不一的人太多了……”
“该死的,你再说一句试试。”陆炳凶狠地叫,一把将严世藩揪过来。
“陆兄要打随便打吧,老严我绝不作任何反抗。”严世藩显出大义凛然的姿态。
“你反抗得了吗?”
“陆兄,我告诉你,这烧玉要待七日满,辩才需待七年期,真想把一个人看透彻了,哎哟……”
陆炳哪容他再胡说八道,曲指连弹,把严世藩弹得在原地乱叫乱跳直讨饶,一顿笑闹,其实颇有苦中作乐之嫌。
陆炳笑着把他推开:“严兄,这下应该相信我不会去告发你了吧!”
严世藩捂着鼻子,掩着耳根子,跳开得老远:“陆兄,你行,老严相信你还不行吗?再说我也不怕你去告,理那些噪舌的乌鸦干啥,任它们追咬,老严是风吹雨打不动摇。”
“你个家伙,还挺嘴硬……”
在严世藩的刻意讨好下,陆炳也不是不近情理的人,两人之间的称呼不觉间变了,不再一口一个大人,开始称兄道弟起来。
严世藩叫人搬来矮桌,叫来下酒菜,仍旧穿着那身屠夫装席地跟陆炳对饮,一面斟酒一面正容地道:“陆兄,老实说,对我这排布可还算满意,还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开口,只要世藩能做到的。”
“不用了,够好的了。”陆炳吞下苦酒,摇了摇头,
“真的?”
“确实,有严兄这番心意在,何用其他。不过在下确有一个问题想请教,还请严兄能老实回答。”
“陆兄请讲。”
“严兄,你我应该是素昧平生,从来没见过,对不对?”
“对,但却也是一见如故。”严世藩接得顺口。
“好个一见如故,也许吧!”陆炳嘲解地一笑,“请问严兄,在下是不是要在这里长住一段时间了?”
“啊?呵呵……”一语切中要害,严世藩抬壶的僵在半空,干笑着收了回来,张了张嘴没敢把话说出口。
陆炳主动把过酒壶,阻止严世藩吐露内情,淡淡地一笑:“够了,严兄的表情已经告诉了我,不用再多言,以免给自己带来麻烦,这一切,想必应该是那个他安排地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