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二三摇啊，卡嚓嚓……”

    “遭糕，栅门绞盘被弹丸擦中了，绞桩断裂，栅门落下，船要被闸成两半了，咱们要完了……”船体一阵晃，唐志先稳下身形，丧气地叫，船桅撞上徐徐落下的栅栏被卡在原处，前不能进后不退，开不动了了。

    也难怪唐志先沮丧，这个人工的凹型码头引河水入注，宽深纵幅各在二十丈以上，管制栅门就是出入口，人在船上，离岸的最近距离也在十丈以上，人又不是飞鸟，可以飞渡十丈空间。

    堡内第二轮炮击很快就会来临，船上的人除了跳水一途，别无他法，而表面看似平静无澜的水底下遍布拦江网，虾鱼尚且无存，人一入水肯定挣扎不了几下就完蛋。

    “陆哥儿，杨老弟，甘老弟，唐老弟，还有各位朋友，请助老夫一臂之力，飞渡这十丈水面，快！”话才落，不容有人思考的时间，汤大刚将两根船桨抛出，脚下后退几步全力起冲，一个短助跑，冒险地纵身起跳，如冲天飞炮，双脚凌空飞掠出船舷两丈外，脚下若低于船舷水平线，那大势就去矣。

    陆炳和杨济最先领悟过来，抄手接过抛过来的船桨脱手就飞出，跟刚方攻占墩台的方法如出一辙，但更加凶险，事发突然，事前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甘勇和唐志先的反应也不慢，一条又一条的船桨脱手飞出，飞出的准头颇高，每一条船桨就能将汤大刚前送出几尺，船桨接二连三飞出，在汤大刚脚下飞掠而过，在他脚下构成一片密集的桨网，失足的机率大为降低。

    汤大刚真有如飞鸟，失去了重力，只一凭口气就飞跃八丈水面，离岸只有两丈了，人开始俯冲下跌，脚底离水平面不过两尺距离，一条两丈有二长的毛竹船篙从脚底下掠过，落到水中浮起接上了岸。

    这下就简单多了，稍俱轻功略懂平衡技巧的朋友就，汤大刚展臂落在篙上，脚尖轻点，窜走速度极快，在竹篙翻跟头前，人已飞渡十丈空间平安抵岸。

    船上所有人都心惊肉跳眼巴巴望着，为汤大刚捏了一把冷汗，眼见平安到达，一时欢声齐动。

    陆、甘、唐、杨四人却面色阴沉，全想到一个问题，落到岸上，可又怎么回船？

    “汤……汤长前辈他……他怎么回来，难道就这么落下他？”凌千绝却揭下了这个尴尬的疤，却没人回他话。

    水栅徐徐开始上升，汤大刚须发皆张，全身肌肉寸寸被拉紧，吃力抱住绞桩反转，一寸寸地将铁索链子带动起来回桩，真难为他老人家了，这个水栅平常若无六个大汉齐齐施力，根本带不动绞盘分毫。

    船可以动了，陆炳扬声急叫：“汤前辈，撑住，咱们回来接你……”

    “快走，别管老夫，老夫快撑不住了，记得为老夫去报个丧……”

    “前辈……”

    “快走……”水栅又有下滑地迹像。

    “走，开船。”唐志先断然下令，不能再等了。所有人鼻孔都有点酸。

    船才出栅，密集的火炮覆盖了码头，只差了一步，就可以将哨船打个底朝天。

    哨船的火炮开始愤怒地发威，开花弹掀掉墩台顶层了望楼台，一窝蜂的火箭乱飞，朝堡内飞舞，也不管能不能射中人。

    一翻炮战后，双方罢兵，都出了射程范围，哨船救出二哨落水官兵后，带着哀悼向下游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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