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上,一桌顶好的宴席也就三五两,张定边二十两银子主要赔偿打坏了的诸多生财工具。
燕京车行分站里,跟伙计交涉颇费唇舌,无缘无故店方哪能把流水簿交给陌生人,客人的底细全那在上头,值班伙计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伙计,你可识字?”甘勇笑问。
“废话……”伙计舌头一吐,刚想骂娘,狗眼看人低,把他当作文盲。
“那在下这里有一物,你可要好好辩认清楚,不然会有大祸。”甘勇不得不摆出唬人的表情,摸出牙牌,亮明官面身份。陆炳现在什么都没有,除了一个副千户的虚衔。
伙店脸色惊变,在车船店脚牙这些行当混,全是些见多识广的家伙,冷不丁哆嗦一了下,说:“你们……二位是京里出来办案的锦衣卫将爷……”
甘勇微笑,笑容落在伙计眼中可怕极了:“真的假不了。在下姓甘,在北镇抚司吃有一份公粮,担责外聘执役的役长……”
伙店听了心里直叫妈,脸无人色,跌跌撞撞向里走,去请分站能做主的执事。那些水涨船高,身登龙门的平头小百姓,一旦手里有权,比起正式的锦衣卫军官可能要恶毒十倍百倍。
一位穿青衫的罗姓执事匆急地出来,揖礼连连一揖到底,一张粗豪的脸堆起满面世故的笑容,极尽赔礼道歉之词。小伙计哭丧着脸,缩在罗执事身后,言词起冲突,害怕被报复,两条腿脚瑟瑟抖个不停。
甘勇说:“罗爷,在下二人……”
罗执事吓了一跳,晃着脑袋慌张地说:“不敢不敢,在两位总爷跟前,小人怎敢当爷二字,会折小人阳寿。二位总爷有需要尽管吩咐,小人肯定照办,小人这里有些许程仪奉上,请二位总爷务必……”说着,手摸入怀囊里。
陆炳眉目皱成一团,上前接过银票,还真不少,三张小额的五十两官会票,这罗执事显然将他们二人看作打秋风上门滋事的痞棍了。
“罗执事,你这个车行分站,一天净收入有多少?”陆炳瞅了银票几眼,冷然盯住罗执事不放。
“总爷,您问这个干什么?”罗执事浑身不自在,颤着声反问。
“回答我?”
“总爷,您要多少请……请说个数,小的可以去筹。”
“真的?”陆炳冷笑,伸出两根手指头。
“两仟?总爷您稍待,小人立即派人去钱庄拆借……”
“拿咱们当叫化子打发,是二十万,少一钱也不行。”
“总爷,您……您莫开玩笑,就是把小人拆成碎片也卖不出这个价呀!”罗执事一个趔趄,差点吓晕过去。
“罗执事,在下的玩笑可不好笑,对不?”
“有……有……点。”罗执事不容易憋出两个字。
“可在下还是跟你开了这个无伤大雅的玩笑。”陆炳把银票递回去,“把这银票拿回去收好,下次可别再让无瘌子有讹诈钱的机会,懂我意思了吗?”
“啊?懂懂懂!”罗执事傻呆呆地接过银票,点头如磕头虫。
“真懂?”陆炳笑问。笑容在对方看来和善极了。
罗执事摸摸后脑,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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