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想那几个人说要找我来当面理论,结果是,半道上,唉,不说也罢,想起来就头疼!”
说者有心,听的人更加留心,刘东山揉捻着眼眶,急急问:“陆大人,他们怎么样了,路上出什么事故了?”
“刘先生还是别知道了,知道了会后悔。”陆炳答所问,冲四个卫士摆摆手,让他们退下。
刘东山却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筋骨两字不停在脑中徘徊,止不住一个寒颤,忍不住继续低声问:“陆大人,那些被误抓的人该不会被扭断筋骨了吧……”
陆炳显得大为惊讶:“先生是怎么知道的?”
刘东山真后悔当个明白人,眼皮像是灌了铅直往下沉,呐呐地说:“瞎猜,瞎蒙地。大人,难道小可蒙对了……”
陆炳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冲高恕点了点头,抬手一挥,人都退下了,随了刘东山心愿,厅门轰声关上,厅内只剩他们二人面面相对。
“先生聪明人呐,一猜一个准。请坐,别站着。”
请别人坐下,陆炳自己却负着手,走来走去,居高临下,晃悠个不停,晃得别人心慌意乱。
刘东山悬着心,坐得左右不自在,抓在手中的茶盏转呀转,终于鼓足勇气开口:“大人,小可是不是可以说了?”
“哦,先生看来是把什么都想明白了,但不知先生从何说起,何以告我,解在下的忧愁呢?”陆炳浮起笑容,止下步安坐于边上。
“大人想知道什么,小可就说什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本官想知道这一切地一切,这整件事发生的尾末,到底是为什么,你能告诉我吗?”
刘东山急急道:“大人明鉴,这恐怕不是小可力所能及了,小可实在不知道整件事故的原因……”话被打断了。
陆炳脸色顿时难看,声色俱厉进行质问:“刘东山,你这是故意在戏耍本座吗?”
“小可怎敢……”
“本署待你作上宾,好语温言,你却仗着你的小聪小慧,屡屡搪塞本官的问话,言语间的戏谑词言更是不断,一会说有话对我要讲,一会又讲没话对我说了,你这是存何居心?”
“小可万万没有这个意思,陆大人,请听小可讲完。”刘东山坐不住了,骨头一软身体就下滑跪倒在地:“小可在建昌侯府作西席,只因小可略通术算之术,侯爷引小可为心腹,托以府中钱粮出纳事宜。至于小可那别宅中的事,并非小可所能管,皆交由府中其他心腹,管带、控制,遇有大事时,侯爷才会叫小可前去策议、区画一翻,所知道的确实不多。”
陆炳冷冷一笑:“哦,是吗?难道是本署冤枉你,错怪你了。”
刘东山急得直跳脚,巧舌生瓣,变得俐落万分:“小可天胆也不敢责怪大人,都是小可的错,小可情绪一时紧张,舌头打结,词难达意,才让大人对小可产生误解,请容小可辩解。”
“原来是这样,先生是一时太过紧张,说的话才会词难达意,本官则是会错了意,错怪了先生,是不是这样,先生?”
“是的,正如大人所讲,全是小可的过失。”
陆炳气解,抬手虚引:“先生起来吧,跪在地上干什么,请回坐。”
“谢过陆大人。”刘东山拭拭冷汗安坐。
陆炳把话引入正题,目不转瞬,紧紧吸住刘东山眼神,肃容道:“先生,你是聪明人,话既然都说得这么白了,我呢也就不想再和你绕弯弯兜着圈子说话,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刘东山忙不迭地点头:“明白明白,大人的话,小可谨记。”
“真明白吗?”
“当然当然……”
“不要答得这么快,好好想一想吧!我陆炳一介粗鄙武夫,才智各方面都欠佳,不太会分辨真伪,容易相信人,但很少有上当受骗的时候,先生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刘东山下意识地摇头:“小可不知。”
“那我不妨告诉先生,本署是一个非常幸运的人,手底下却有许多不下于先生这样的能人志士,在帮衬着陆某办事,很多妄图对本署撒谎的人,其结果我不说也罢,先生自会知晓。”陆炳虎目生寒,郑重提出警告,绝非是空言恫吓对方,饱含真情意切:“我衷诚地邀请先生能与本署保持合作,乞望先生不要对本官撒谎,这对你对我都好。有些事情,先生可能未必完全清楚,但千万不要妄图侥幸,枉加揣度,用一些下三烂的伎俩和虚妄的言词,来哄骗欺瞒本署,结局那会很难堪。要知道本署所知道地,恐怕要远比你想像地,要来得多得多呢!”
陆炳的一习言语产生效果,刘东山听了顿时收敛了虚伪的笑容,变得默然无语,眼中神色复杂百变,胸口剧烈起伏不定,在飞速作思以盘横利害。
合作意味着背叛、出卖,主子若是知道了,会饶过他吗?答案当是绝对地,没有这种可能。
但危险近在眼前,陆炳的声明堵死了他的退路,皇家特务会施展什么手段,他心知肚明,到底如何选择,他还在想,下不了决心。
“法不传六耳,先生当断则断,何必迟疑难决呢?”陆炳打破沉闷,帮助刘东山下决心:“今日谈话,出先生之口,入陆某之耳,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你我都不说,绝不会有他人侦知此事。有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刘先生博古识今,想必定然明晓其中关键,何去何从,命运全在先生自己手中,务必申度酌行,早作定夺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