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那么有缘的话,国王会援助我们的吧?”
“我们?不过,不失已经有过了吗?借来的还没有还上呢。他也没有援助我们的义务了。”
“那么,艾斯特尔卿,拥有金钱和权限的热情的人,应该会想要帮助他人的。让那样的人帮助我们的,也正是因为我们的热诚吧。”
“是那样吧。”
“对啊。见面后,叙叙旧,顺便拜托他的话,一定会很顺利的。”
“那么,派莉莎就是赞成去王都了?”
这时候冬里加路德插了一句话。
“不过呢,派莉莎,你的爱人,那个帕尔斯男人——”
“查迪吗?”
“对,那个叫查迪的男人,不是对新的国王抱有敌意吗?”
丰满的帕尔斯姑娘泛起了一丝笑容。
“哎呀,我真高兴,你嫉妒了吧?”
“笨蛋,才没有那种事情呢。”
“不过,说真的,派莉莎不担心与现在的国王见面吗?”
派莉莎面对艾斯特尔的疑问,用手掌托着发胖的脸颊,考虑了片刻。
“对于有着各种各样经历的查迪来说,现在的国王也许会成为仇敌。但是,查迪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比起死去的查迪仇恨,我觉得还是报答让我活下去的艾斯特尔的恩情,可以让相互之间更好地活下去吧。”
帕尔斯姑娘又一次笑了起来。
“嗯,再加上,我尽管想要替查迪报仇,但是仅凭我的力量什么都做不到。那样的话从帕尔斯国王那里了解情况,来想想如何对付密斯鲁不是更好吗?”
派莉莎、艾斯特尔还有冬里加路德三个人,都无法了解到密斯鲁国现在的情况。
“喂喂,你为了和密斯鲁战斗,打算挑拨帕尔斯国王吗?”
“没、没有那种无法无天的事情啊!只是,如果无论怎样都将引发战争的话,顺便帮我干掉几个密斯鲁恶汉的话我会很高兴的。”
“恶汉吗?”
光是听着派莉莎的话,冬里加路德就对杀死查迪的密斯鲁人们没有好感。只是,因为并没有直接遭受过对自己不利的事情,所以还没有感到憎恶。加一句玩笑话,如果派莉莎和查迪继续生活下去的话,也就不会认识冬里加路德了。
派莉莎突然改变了话题。
“你啊,作为鲁西达尼亚军的一员曾经攻打过帕尔斯吧。虽然我觉得你不会做什么坏事,但是你就没杀过帕尔斯人嘛?”
这个问题,让冬里加路德感到了害怕。他一边努力不让视线从艾斯特尔和派莉莎那里移开一边做出回答。
“在亚特罗帕尼提平野上,以及在王都叶克巴达那,我都参加过激烈的战斗。我想应该一共杀死过二十多个人吧。”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吧。在战场上的话,双方不是你死就是我忘。”
“当然了,说到底也都是发生在战场上的事情啊。我不记得杀过手无寸铁的人。况且——”
冬里加路德将话吞了进去。不好的记忆又恢复了。那时硝烟弥漫,充满血腥的王都叶克巴达那的街道。在互相重叠的男女的尸体上,鲁西达尼亚语的怒号交错着。
“——把这个帕尔斯女人的肚子切开!把抢夺的宝石全放进去!”
“善良的异教徒,死了也还是异教徒。所以,不要把他们当成好人!”
“不要觉得自己是在杀人。当作是在杀猪杀羊就行了!”
冬里加路德想起来了,进行煽动的家伙们,那野兽般的面容。有侯爵托尔德、有库雷曼斯将军、有卡捷利克子爵、还有戴戈骑士团长,这些人名都想起来了,可是他们之后怎么样就不知道了。大概,几乎都死在异国的领土之上了吧。
“总而言之,到了这个国家之后由于种种原因已经呆了十多天了。托派莉莎的福,我们总算有了今后的旅费,所以明天一早就从这条街出发吧。”
艾斯特尔以改变话题,冬里加路德马上点了点头。派莉莎没有点头,那是因为根本用不着点头。她对蛇王撒哈克有着一种迷信的恐惧,所以本应该避讳前往帕尔斯的,但一旦到达的话,也很快便会适应现实情况了。
“冬里加路德,你觉得那样很好吧。难道说,你不再讨厌回国了吗?”
“正确地说,即使回去也不会发生什么好的事情。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亲族了,如果帕尔斯人可以接受容纳我的话,就算是住在那里也不错啊。”
冬里加路德插着手。
“只是,如果你说自己是鲁西达尼亚的话,应该很难被接纳的吧?”
“不过用白鬼这个名字,不是住过几个月吗?”
“那个时候是因为失去了记忆,并没有想要欺骗当地的人们。”
“那么,以阿鲁亚姆人的身份不好吗?”
“是啊,可是,如果碰到真的阿鲁亚姆人的话怎么办?”
“你如果都考虑到那种地步的话就没极限了吧?”
“说的也是。”
冬里加路德苦笑地点着头。他再一次感受到了派莉莎身心上健康的生命力。
“总之先到大陆公路上去,然后再往西走。只要到了王都叶克巴达那的话,就会有好几条通往别国的道路了。”
艾斯特尔这么说着。
“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考虑吧。不发生什么意外的话,一个月左右应该就能到达叶克巴达那。上一次回鲁西达尼亚,是半年前还是一年前——”
“总之尽量走陆地吧。”
“是啊。”
尽管从阿鲁亚姆到帕尔斯是坐船来的,但是三个人已经饱尝暴风雨天气带来的艰苦了。尤其是艾斯特尔和冬里加路德,即使是在从鲁西达尼亚到阿鲁亚姆的船上,也没留下什么好的回忆。所以对派莉莎的提议由心底表示赞同。
三人走近了僧院的废墟。住民们没有走近过这里,因为一部分建筑只剩下屋顶了,所以把骡马拴在这里还是不错的。
在还剩不到一百步的地方,冬里加路德停下了脚步。他轻轻地眯着眼睛,注视着前方已经倒塌的墙壁和圆柱。
“废墟里有人。”
“是谁?”
“我怎么会知道——不,那是?”
冬里加路德手中握着剑柄。同时,响起了一声似乎不能忍受痛苦的动物的叫声。
“啊,是骡马发出了悲鸣!”
骡马是三人在戴拉姆买来的唯一财产。虽然是一直有着不知为何就闹脾气不动弹的毛病,而且也不太可爱的家畜,但是不见的话就麻烦了。
冬里加路德在坡道上奔跑着。他令步调和呼吸一致,几乎没有断气地跑进了僧院的遗迹中。
(三)
到了应该栓有骡马的地方,鲁西达尼亚骑士停了下来。又一个从来没见过的生物,用又大又黑的翅膀扇动着夏天的疯。
脸部像是猿,可双眼却散发着红色的光,嘴中还有一排锋利的牙齿。翅膀上没有羽毛,露出来的只有一层皮。
“什么啊,这个家伙是!?”
并不是帕尔斯人的冬里加路德,没有知道这个怪物名字的理由。不过,只是看了看,就感到全身不寒而栗。
在毫无意识之中,冬里加路德的右手拔出了剑。这似乎并不是在表示一种想要进行友好交谈的意愿。
而他随后看到的,是倒在怪物脚边的骡马。脖子上的肉已经被咬掉了一块,全身都是鲜血,四肢痉挛着。虽然这之前一直觉得它是一个让人讨厌的家伙,但现在这个样子也让人觉得很可怜。
“小心,冬里加路德!”
艾斯特尔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这话根本就没必要说。刚想如此做出回应的时候,怪物的翅膀随风飘舞了起来。
混合着凉爽的夏风,一股如胸中憎恶一般的臭气吹了过来。怪物张着嘴,一边嘶叫着一边从地上一跃而起。钩爪闪着光向冬里加路德袭击过来。
冬里加路德滚倒在地。
一边滚动着一边挥动着剑。从较低的位置水平地用剑横砍着,感觉到击中了对方,于是尘埃中飞散着红黑色的斑点。
发出着痛苦和憎恶的叫声,一条后肢被砍成两段的怪物飞到了空中。
“不要被那个家伙的血淋到!”
听到派莉莎的声音,冬里加路德向后方跳了一大步。鲁西达尼亚骑士一直到刚才还在踩着的大地上,怪物的血落了下来,随后冒起了白烟。
“是毒血吗?”
冬里加路德横向跑动着,穿梭在已经退色的砂岩的圆柱之间。因为还有屋顶,所以没有受到从头上而来的攻击。
怪物似乎已经失去了之前的斗气。手里提着半条被切断的腿,扇动着翅膀,向东南方向的天空飞去了。
冬里加路德这才从圆柱之间出来。
“派莉莎,那到底是什么?”
“是有翼猿鬼。”
“有翼猿鬼?”
“是怪物啊!”“那个我一看就知道了——”
“嗯,是蛇王的手下啊!撒哈克的眷属。”
冬里加路德挥动了好几下剑,把怪物的血甩落之后才插入到剑鞘中去。
“原来如此,是那个蛇王撒哈克的眷省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