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由位子上跃起,赤红着双目道:“我就在你身上发脾气怎么样?你简直太狂了,我琴魔哈古弦,也不是好惹的”
他这种举动,三百老人都不由吃了一惊,星潭尖笑了一声,霍地走近一步,阴森森地冷笑道:“好!好你哈古弦不是好惹的,倒也叫你见识见识我星潭是不早好惹的吧!”
哈古弦这时早已失去了理智,闻言厉吼道:“你要怎么样?”
木苏水梦寒二人见状,都不由大为焦急了起来,慌忙抢到了二人中间,木苏连忙道:
“唉呀1算了!算了!你们两个闹什么?眼前事情还没有解决呢?”
“不行,好家伙!真还有人敢在我面前咬牙的,我老婆子就是不信这一套!”
哈古弦也叫道:“你不信,我还不信呢i”
一旁二女见状,更是吃惊非小,伍青萍急得流泪道:“哈老伯,你千万不要!”
哈古弦回头冷笑了一声,也没理她,哈小敏这时候也不由吓得叫了一声:“爸爸!”
哈古弦厉叱道:“滚开!”
他忽然对木苏道:“木老大,小女既然做出贻羞我哈门之事,我万无袒护之理,你们尽管把她给关起来!”
他说着又嘿嘿一笑,目光转而到了星潭,星潭这时早已不耐,怪笑了声道:“来!
来!来!你女儿的帐目自然要算,你也不要想好过,哈古弦!你下来!”
这老婆子倒是诚心想和哈古弦较量一下,她猛地一闪身,立即已到了外室,回身招手道:“来呀!”
哈古弦一声不哼,也一纵身跟了出来,水梦寒见状,不由急得变色道:“木老大你快去拉拉,我得看着这两个”
木苏恨得一跺脚道:“这都是什么时候了,真”
说着他急忙纵了出去,这时星潭和哈古弦,早已飘身下了楼台。
星潭在前,哈古弦在后,星潭身形方一触地,脚尖一点一旋,快如电闪也似地,已把身子转了过来,倏地一分双掌,用“下水啄”的功夫,双掌半握着,直向哈古弦两肋上点去!
哈古弦闷哼了一声,身形往下一塌,大袖霍地向外一挥,疾雷骤雨也似地,直向星潭面前罩了下去!
星潭怪笑了声:“来得好!”她猛然右足一弹,全身腾空而起,一双瘦爪在当空霍地一分,形同鬼爪也似,直向哈古弦顶门上抓了下来,这一手功夫,暗中可含着星潭六十年浸淫的“乾元阴炁”功夫,莫说是血肉之躯,就是一块巨石,如果让她这种功力沾上了,也能顿时抓一个粉碎!
哈古弦又岂能不知她这种功夫的厉害,心中正自又惊又恨道:“好个老怪物,我到底和她有何深仇大怨,居然对我如此下毒手?哼,哼!我要不给你一点厉害,谅你也不知我哈古弦也非易与之辈!”
他想着微微冷笑一声,突地出右掌,往自己命门上拍了一下掌,一声厉吼,右掌用“翻天掌”式,倏地向上一翻,成了掌心向上之势,霍然向上顶去!
这正是哈老怪生平绝学“巨灵金刚掌”每出一掌都有雷霆万钧之势!
这种掌势向外一撤,一旁的木苏不由大吃了一惊,虽然他知道星潭不一定就会输在他这一手之下,可是他却知一触之后,必有一伤!
木苏看到此,不敢再稍有犹豫,倏地挺身而出,他厉叱了声:“不可!”
这位三百老人之中的老大,毕竟功力不凡,只见他一双长臂向外一翻,暗用“分翅手”的功夫一上一下,直向二人“华盖穴”上击了过去!
星潭、哈古弦二人手法,虽都较木苏厉害,可是这时都没有旁顾之感。
二人如果原式外击,定会分别伤在木苏“分翅手”之下!
莫可奈何之下,只好把击出的手法,硬自往回收,星潭是“大蝙蝠式”把身形向左一偏,飘落于两丈以外,哈古弦却是冷笑一声,把伸出的手往回一收改为“拂云手”在木苏腕子上一拂,把木苏这一手破了,他冷冷一笑道:“木苏老大这是为何?”
木苏哈哈一笑道:“老怪别给脸不要了,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哈古弦冷笑一声道:“你们三百老人也未免欺人太甚,莫怪老道不耻相交!”
他说着又冷笑了一声。
这句话使木苏也不禁老脸一红,正要发言,星潭早已纵身而进,尖叱道:“看掌!”
倏地掌窜如电,直向哈古弦前胸点来,木苏急叫了声:“三妹不可!”
他用“排云袖”把星潭退出一步,星潭不由怪笑了声道:“这是怎么啦?你到底是护着谁?你说!”
木苏长叹了一声,说道:“三妹!你脾气过于刚直,如此下去,难免令好朋友失望。”
他说着转脸向着哈古弦苦笑道:“哈兄稍安!一切还望顾全大局才好尚有半月之聚,好来好去,岂不是好?”
冷静之后的哈古弦,闻言之后,也是一声长叹,他双手一抱,向着二人一拱道:
“老夫一时冲动,尚请二位不罪!”
星潭冷笑了一声,把头一偏,木苏忙笑道:“哪里!哪里!”
不想哈古弦倏地一笑道:“小女罪由自取,我也不去护她,只是殷请百日之后,你们放她回来好了我走了”
说着猛然转身就走,木苏、星潭二人不由大吃了一惊,木苏忙叫道:“哈兄请转,你莫非连半月都不等了么?”
哈古弦回过身来,他脸上重新堆了笑容,微笑道:“这半个月有我没有,都是一样”
木苏皱眉说道:“既如此,我去取来哈兄应得的一份冷玉膏来你且等我一下!”
说着正要回身,哈古弦候地一笑道:“不用了!”
木苏不由又是一怔,他愕愕地回过身来道:“莫非你不要了?”
哈古弦冷笑道:“我已尽了十成功力,岂能如此慷慨就不要了?”
木苏眨了一下眼,问道:“那又是为何?””
哈古弦这时低下了头,待抬起头后,才呐呐道:“适才闻言,老道徒儿白如云,性命垂危,非此药不救,老夫这一份,就算转赠与他,请即刻差人送去,老夫感同身受,告辞了。”
说着候地一个转身,身形起落,有如海鸟掠波,霎那之间,已自无踪!
木苏和星潭都不由愕住了。
待哈古弦走远之后,木苏冷笑了一声道:“这可办不到给谁都可以,白如云却是不行,哼哼!”星潭这一霎那,心中却有极大的改变,她听到了木苏的话,后,却摇了摇头道:
“不!不!把药快差人送去!送给白如云去!”
她说完了这句话,也径自走了!
木苏知道星潭所以如此慷慨的原因,主要仍是忘不了和老道过去的一段感情。
木苏一个人想了半天,叹了一口气,他只好决心命人把药送到庐山,虽然他满心不愿意,可是他只好这么做了,否则星潭也会如此做的!
只是他却不愿叫哈小敏和伍青萍以及任何人知道,他要令二女饱受忧心虚惊,藉此以出心头恶气,至于二女之中的伍青萍,他更是决心不放她离开,因为他认为,青萍是该属于爱徒龙匀甫的!
他含着怒容,重新返到了楼上,只见二女仍在低头流沮,水梦寒在一边皱眉发愕,见他突然出现,不由忙问道:“哈古弦呢?”
木苏冷笑道:“走了!”
他遂点了点头,水梦寒凑了过去,木苏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水梦寒连连点头,遂问道:“现在就派人送去么?”
木苏点头皱眉道:“只好这么做了不过,不要告诉任何人,小龙知道要气死了!”
水梦寒点了点头,道:“我知道。”
他看了一旁的二女一眼道:“你押着她们走吧!”
哈小敏这时停止了流泪,抖声问木苏道:“老前辈,我爹爹怎么样了?”
木苏冷笑道:“没怎么样!姑娘你们来,我带你们到一个好地方去!”
二女这时担心的只是白如云的性命,对于自己的命运倒不在乎。
青萍叹了一声,小声对小敏道:“白如云也不知道现在如何了?”
小敏红着眼圈细声道:“可怜的小云哥!”
她忽然对木苏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哭道:‘老前辈你无论如何请把我们俩放了吧我们只想见白如云最后一面他快死了”
青萍这个女孩子,她和小敏个性不一样,她是一个很要强的女孩子。
虽然她内心也是万分难受,但在她表面上,是不十分显明的,此时见状,不由苦笑道:“小敏,那是没有用的。”
果然木苏冷哼了一声,倏地一挑长眉道:“你是作梦!”
然后他狞笑着,看着伍青萍道:“你们两个需在那口古井里,受两个月苦刑,到那时候,你们才有资格说话!”
哈小敏想不到这木苏,居然如此心狠,当时虽然痛心万分,可是倒也不再哭求了。
当时站了起来,铁青着脸道:“我们走吧!”
木苏又冷笑了一声,手按处,现出了一扇门来,他飘身而出,遂道:“你们跟我来”
二女只好走了出去,木苏哼了一声道:“你们谁要是想跑,那可是你们自己找死,你们要是聪明,还是乖乖地跟着我走吧1”
伍青萍冷笑了一声,淡淡地道:“我们姊妹性命全给你老人家了,任你随便发落就是,你又何必如此多心?”
小敏也在一旁冷笑了一声,嘴角一撇,大有不屑的意味在其中。
木苏碰了两个小女孩一个钉子,倒也发作不得,只嘿嘿一笑道:“好!好!算你们厉害。”
说着一晃身,已来至二女身前,二女方自一惊,不想木苏却以“拿云托日”的巧快手法,双双拿住了二女的腕脉。
二女顿时感觉身上麻木,开口无声,知道是为木苏拿穴手法,拿住了脉门,都不由怒目视着木苏!
木苏咧口一笑道:“这么保险一点,走!”
说着持着二女手腕子,宜向前行走,青萍和小敏默默地跟随着。
她们谁也不能开口说话,更是不敢再萌逃走之念了,木苏冷笑着前行,约有半盏茶的时间,才算停住了脚步。
青萍见自己来到了一处荒凉的院落里,地上满是腐败的构叶,那数不清的桐树,把天空全遮住了,鼻中只嗅到阵阵潮湿之气!
她心中暗自猜疑道:“他把我们带到这里作什么?莫非那口井,就在此处不成?”
想着不由扭脸看着他,木苏把二人带到此处,闪着一双眸子四下看了一阵,点头阴笑道:“就是这里。”
说着又往前走了数步,找了一会儿,才在一处地方停住了,他用脚把地下的枯叶扫开了些,立刻现出了一个极大的铁环,木苏冷笑道:“看见没有,这木盖之下,就是—
口已经干涸了百多年的古井。”
他拉着二女后退了一步,分出一只足尖,挑在那铁环之上,口中闷吼了声:“开!”
随着他向上一踢“轰!”一声,如同雷鸣也似的一声大震,眼前现出了一个四方的黑洞,由洞中扑出了一股冷风,二女不禁打了一个寒噤,同时脸上也不自觉地带出了恐惧之色。
木苏呵呵笑道:“你们用不着害伯,两个月时间快得很,井里面地方很大。”
他又笑了两声道:“每天有人给你们送东西吃,饿不着你们。”
说着他拉着二女往那黑洞内走去,下了六七级石阶,只觉冷风飕飕,迎面扑来。
青萍本来挺大胆子的,此时见状也不由吓了个魂飞魄散。
木苏这时放开二人,冷笑道:“你们可以下去了!”
二女紧紧地偎着,惊吓愤怒地看着他,却是动也不动,木苏摸出火招子背着风一晃,向墙角上一盖壁油灯上点着,半天才算燃着了。
立刻古井中,散出了淡黄的光,彼此总算可以看清了面貌,减少一些恐怖的气氛。
木苏注目着二女说道:“这口古井,我曾在其中住过整整五年的时间,内中床几俱全,你二人用不着伯,还不下去等什么?”
他说着用手向井内一指道:“边口有一绳梯,你们抓着下降,可是小心点,摔下去可是没有命了。”
青萍这时想着,差一点流下了泪来,她紧紧地抓着小敏道:“我们下去吧。”
哈小敏点了点头,木苏催道:“快!快!”
青萍冷笑了一声道:“只要弟子不死,今生决忘不了你老人家的厚赐。”
木苏厉叱了声:“还不快下去?”
青萍苦笑道:“我自然会下去,不用你催我。”
她说着遂走到井边,果见有一绳梯深垂井内,忽然她咬着唇儿,抖声道:“老前辈,偷药都是我一人的主意,你们关我一人就可以了。”
才说到此,哈小敏又急道:“什么你一人,我也有份,还是我逼着你一起去的呢。”
青萍一恨道:“你哪里逼着我了?”
哈小敏流着泪道:“我我怎么没有?”
木苏见状,益发怒火高升,冷笑了一声道:“真伟大,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识相些还是快下去吧。”
青萍知道多说无益,只好转过身来,慢慢由绳梯上降下,哈小敏也跟着垂了下去。
这一下降,才知道这口古井有多么深,一直垂下了百十丈才到了尽头。
青萍试着下了地,同时叫了声:“敏妹!”
哈小敏也飘身落下,抬头上望,只见洞口火光,却连木苏的影子也看不见。
遂听木苏的声音道:“你们到了底没有?”
二女也不理,遂见那绳梯抖了几下,径自往上飞卷了去。
百十丈绳梯,呼噜呼噜响了半天,才算提到了顶。二女紧紧抱着,过了一会儿,青萍才叹了一声道:“都是我害了你!”
小敏流泪道:“你何必这么说,我们都是为了救小云哥啊!”青萍苦笑道:“可怜的白如云看来他活不成了。”
哈小敏痴痴地望着她,闻言用手把脸上的泪擦了擦,小声道:“如果他死了怎么办呢?”
青萍惨笑了笑,她实在不敢多想,当时摇了摇头道:“我我不知道。”
哈小敏紧紧地抓着青萍双手,问道:“姊姊,你爱不爱他?”
青萍怔了一下,她用手在眼角上擦了一下,点了点头道:“我我爱他爱他”
哈小敏先是一怔,可是随后也点了点头,苦笑道:“我知道。”
青萍沮丧地道:“你知道什么?”
哈小敏松开了青萍的手,向前走了几步,她喃喃地念道:“我这一辈子,只爱他一个人可是你不是说过,你不爱他么?”
青萍玉脸一红,她想不到,到了这个时候,哈小敏还会如此。
当时却是羞傀无地,她短短地叹了一声,道:“本来我是不会告诉你的可是”
哈小敏回过身来,抖声道:“可是现在你还是说了!”
青萍又点了点头道:“你要原谅我因为我是一个女人妹妹你觉得我不应该么?”
哈小敏只觉鼻子一酸,无限热泪夺眶而出,她摇了摇头道:“我又有什么权力来限制你呢?”
青萍忽然垂下了头,她觉得哈小敏太自私了,但“嫉妒”是女人的天性,即使是亲生的姊妹,在爱情里也是少不了会妒嫉的!
她苦笑了一下道:“现在白如云要死了,所以我才把心中的事告诉你!”
哈小敏坐了下来,她冷冷地道:“小云哥死了,你还可以嫁龙大哥,他人也挺好。”
青萍忽然站了起来,娥眉一挑道:“你说什么?我”
哈小敏脸一红道:“你们原来订了婚啊!”青萍冷笑道:“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你?”
哈小敏忽然笑了起来,她笑着说道:“你莫非真地要守一辈子,真地不嫁人么?”
青萍冷笑道:“你管不着!”
她心中真后悔当初要拉着哈小敏一起去偷药,也许,一个人在这里还好受一些。
哈小敏本是痛心欲裂,可是这一会儿心定了,倒也想开了,她淡淡地道:“当初小云哥那么爱你,你却偷偷跑了,可是现在你又回来了回来又有什么用?太晚了!”
她忽然又冷冷笑道:“你既然爱他,为什么当初不告诉他,害得他为了你神魂颠倒,如今走火入魔,又何尝不是为了你呢?你为什么不敢大声地在人们面前说,说你爱他,你怕什么?”
她用鹿皮小尖靴,用力地踢着地下的石块,冷笑道:“我生平最恨就是你这种人,现在你才承认你爱他,可是你却救不了他,有什么用?”
青萍被小敏骂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她真想不到,哈小敏竟会对她如此,当时苦笑道:“我是太软弱了可是,你不是在人前人后都爱他么?你怎么也救不了他呢?”
哈小敏气得翻了一下白眼,一时结巴道:“我我”
青萍苦笑道:“你也不要骂我了我们都是一样的,只不过我们表示的方式不一样。”
她用噙着泪水的眸子,注视着尚在吃醋的哈小敏,呐呐地道:“人的感情是不可揣测的,今天你最爱的人,也许明天就是你最恨的人,可是今天你最恨的人,也许明天又是你最爱的人!”
她痴痴地追亿道:“我当初是恨白如云的,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后来会爱上了他
而且死心场地地爱上了他!”
哈小敏冷笑了一声,小声道:‘有什么用?”
青萍看了她一眼道:“是啊,没什么用。”
她低了一会头,心中想到了一句话,正想出口,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此时说出完全是多余的了。
她叹了一声,站了起来,径自往前走去。
这阴暗潮湿的地洞之中,黑黝黝的,二人因内力充沛,尚能暗中辨物。
哈小敏由手中摸出千里火亮着,才看出不远之前,有一石几,还有张石床,床上有两个大蒲团,所幸井底反倒比上面暖和二女并不觉得身上有丝毫冷的感觉,再看石几上有一瓦钵,盛着大半碗灯油,油蕊多已腐朽。
哈小敏皱着眉想道:“想想办法!”
青萍把衣服边上撕下了一条,搓成绳子,浸在油中,点着了,倒也光亮。
二女端着灯,把井底走了一圈。发现内中还有地方,只是碎石嵯峨,隐隐有一道清泉由井底穿流出去,二女看了一番,却是一筹莫展,只好把灯火放在石几之上,二人你看我,我看你地坐在石床之上,如此守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清晨,果然有一根绳子,垂着一个小篮子,由上降了下来,装着热腾腾的食物。
青萍把它解了下来,绳子上去了,只是谁也没有胃口去吃,只把它放在石桌子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