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才粗哑着嗓子,哦沉吟的道:“耕田老汉嘛”
然后语锋一转,显然是不想对他不熟悉的话题再作盘桓。
“那你呢?你在多个月前已知回老二偷偷去见葛家的人,为何不及早告诉我?”
这次他是历声问林乃罪。
林乃罪上下三白眼一翻,只回答了一句话:“因为你没有问。”
他这句话回答的相当强硬。
也十分直接。
可是回百应也听懂了他的意思。
——是你自己没有问。
——你不问,我怎么说!
——他毕竟是你的弟弟!
“我不问你便不报,”回百应缓缓的道,谁也看不出他这一回究竟动怒了没有“那么重用你来干什么?”
“我的用意接近小猴儿!”“妙手堂”里的人都习惯唤“笑神猴”招展书为“招小猴”以表亲昵“我也不想当李傕、郭汜这些家伙。
回百应用他熊掌般的大手,托着他那硕大的头颅,发出一声粗嘎浓浊的呻吟,仿佛他的头太重了,他的脖子已快承受不住压力了,又好像是他的头痛又发作了,更酷似的正是:
他正在头大。
他头大自己有一个比他更有学问的部属。
可是他现在明显的是一个头比两个大:因为他有的可不止一个比他有学识的部下。
而且,这两个属下都在用一种曲折且耐人寻味的方式说话。
无论怎么看他,都不像是完全听明白招展书和林乃罪刚才所说的话。
偏偏这些话又有其重要性,不能随便略去不听。
不过问题在于:作为他部下、亲信乃至于军师、谋士的招展书和林乃罪,好像也是故意说一些回百应知以外的话,让他听得似懂非懂,既有领会得益,也有狗屁不通——也许唯有这样,他们才算“尽责”才是“有用”才有“无可取代”的“价值”吧。
这是自古以来“谋士”、“食客”维生求存的必须伎俩。
回百应的“应付”方式,只好又不置可否的咕咧了一句:“李郭”“李”、“郭”之后,他的语音含混,听来他反正也搞不清楚那名字怎么念、弄不明白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名字。
——对不太明白的事物,碍于面子,便把它含混过去,是一般人不求甚解、不思进取的方式。
看来“妙手堂”的首领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