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俩人正在玩儿翻花绳,玩儿得不亦乐乎。
大家面部表情可谓是五彩纷呈,有憋笑憋得脸如猪肝色的,有疑惑到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的,有尴尬到大脚趾不由抓紧地面的……
老村长赵迎春的尴尬最甚,除了被堵在胸腔里发不出的愤懑,更重要的是,王菊花大吵大闹这一遭,竟是为了面前这三百两银票……整个村子的脸面,今儿都被丢尽喽。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无可厚非。
但身为村长的赵迎春这才将慨然之言放出,王菊花便这般拆台,双方还闹了个脸红脖子粗……这不就是个笑话嘛!
她赵迎春活了一甲子,还未像今日这般,卖木脑壳被贼抢——大丢脸面!
“咳咳……”魏阿绮假装嗓子痒,轻咳了两声,强行掩下笑意,打破这种诡异的气氛,“菊花老前辈莫误会,即便迎……村长大义,不与齐某争这些小钱,齐某也断不能白白承了乡亲们的好意。说是定银便是定银,断然没有腆着脸收回来的道理。”
王菊花闻言,紧绷的身体这才松泛下来,扭来扭去好一会儿,也没能坐回板凳上,还是一年轻女子看不下去了,才上前来扶着她坐下了。
做好事者的报酬也颇丰,竟是王菊花老前辈板着脸的余光一瞥。
“好了,闹也闹够了,此事暂且这般定下。接下来如何说服乡亲们,才是真正的难事,容老身与齐掌柜细细琢磨琢磨,等有了初步的章程,再召各位前来议定。”赵迎春捏捏眉心,川字纹纠集在一起,显得整个人疲惫中更带几分威严,“你们回去之后,把嘴都闭严实了,在事情有了明确定夺之前,切不能泄露半个字!”
“是。”屋内众人皆郑重其事地回答。
两个小女娃不明就里,随大流回了一句“是”,便叽叽喳喳地出去疯跑了。
孩子的阿爹见天色渐暗,很是不放心,一边骂骂咧咧着一边追了出去。
“村长,我掐了把新鲜的豌豆颠,给您晚上加热汤里头,暖和暖和。”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吴大牛子才搓搓手走上前来,笑嘻嘻地对赵迎春说道,“给您搁灶房门口的筲箕上了,您别嫌弃。”
“好好好,大牛子有心了。”赵迎春眉头舒展,笑得温和,“你家住在林子最里头,路远,眼见天就要黑了,快走两步赶回去,免得家里人担心。”
“好嘞,这就走了。”吴大牛子嘿嘿一笑,冲赵迎春母女以及魏阿绮几人拱拱手,迈着大步子,三两下便出了院门。
赵迎春家的二女婿,系着粗布围裙,端着青翠欲滴的豌豆颠进门,笑意盈盈地问她:“母亲,打个肉片汤?”
“吃辣火锅吧!”不待赵迎春回答,魏阿绮便出了声,边挽袖子边道,“我来下厨。”
屋内的人都咽了两口唾沫,有吃过辣火锅的李二狗子,也有只听起魏阿绮描述便神往不已的其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