隙,也需得步步为营。她本就不是主角,自然也知晓不会有什么一举逆天改命的大机缘。
魏阿绮的究极目标是活命,可以抛去身份,忘却前尘。
她不会去阻碍主角称王成帝的路,甚至可以推波助澜,助主角早日得偿所愿,睥睨天下……在此过程中,她谋点小财,以备不时之需,应该不算啥大事吧……
“咳咳……自古以来,人们所遇之问题许多,总结起来也不过人生三问。”魏阿绮清了清嗓子,缓缓道来,只是双手空落落的,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只得十指交叉置于桌上,“我是谁,我从何处来,又将往何处去?”
钱哆哆觉得牙有点酸,不自觉地发出了一声“嘶”。
声音很小,身旁的魏阿绮听到了,身后耳聪目明的荧光也听到了。
“昨日之日不可追,今日之日须臾期。现下也不是追忆所来之处的时候,摆在我们面前且亟待解决的,是‘我是谁’以及‘往何处去的问题’。”魏阿绮注视着因自个儿的话语渐渐深入,而慢慢侧回头来的老村长,辗然而笑。
魏阿绮坐直身体,手也很是自然地从桌上拿下来,于暗处伸进钱哆哆的厚袄中,在小姑娘腰间的一条小赘肉上轻轻拧了一下,仿佛示威一般:看吧,人家就喜欢我掉书袋。
小姑娘年轻气盛,几欲跳脚,被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荧光,悄无声息地按住。
荧光内心无力吐槽,钱哆哆十一岁,她家殿下最多十岁。
“你继续说。”老村长板着脸催促道。
“‘我是谁’,说白了就是对当前处境的认知。”魏阿绮做一副正经的样子,不紧不慢地道,“现在的生存环境是个什么情形?扪心自问对其是否满意?满意在何处,又有哪些是不满意的?”
老村长的目光幽远,显然是在跟着魏阿绮的问题思考。
“‘我将往何处去’并不是真的要去往何方,而是内心想要的是什么,对未来有何种期待。”魏阿绮掸掸肩膀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见老村长思考得差不多了,继续侃侃而谈,“这种希冀关乎精神层面,譬如名誉、幸福、人生价值;也关乎物质层面,譬如家财几何,譬如粮仓充盈与否……”
嘴上拉拉扯扯直到傍晚时分,魏阿绮记不清自己喝了几壶茶水,也不晓得跑了几趟茅厕,老村长紧绷的脸终于松动了些许,面部下垂的肌肉堆挤,露出几分慈祥。
不算大的堂屋挤满了人。
李二狗子和刘寄奴坐在钱哆哆旁边的长凳上,荧光依旧站在远处,腰板挺得笔直。
四方桌的最后一根长凳上,坐着两个长条条的小女娃,是村长的孙女辈。
村长家里的人几乎都挤进来了,还有与老村长交好的村中长辈,坐在后端进屋的木凳上……当然,那几个在院外探头探脑的好信之人,还是鬼鬼祟祟地在外头徘徊……
解决完人生三大急之一的尿急,魏阿绮从容自若地迈步进入堂屋,其后跟着尽职尽责的贴身护卫亮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