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剑已“撞”中蔷薇将军的胸膛。
——毕竟,这是树干,并不尖利。
但这已经够了。
够于春童受了。
于春童受够了。
他已让那棵树刺/劈/打/击/砸/擂/扫/扑中至少十六下。
无论他逃到哪里,树都追着他。
树在,剑在,冷血在。
开始他还想逃。
还想挣扎。
接下来,他已完全绝望。
那根树象一个狞狰的死神,一下下的猛击着他,定要把他打得魂飞魄散形消神灭方才甘心尽意似的!
他狂嚎。
他求饶。
他一身是血。
浴血。
他身上本来嵌着许多镜片和剑片,那棵树每击中他一下,就等于把尖利的碎片再打入他肉体里去,痛得彻心彻肺骨彻髓,他掠到半空逃窜,他在地上翻滚,可是,那棵树象一只嗜虐为快的妖孽,不住的拍打着他,半刻也不肯稍止。
血血
血血
血
血血
血血
血四溅,犹烈于他那一刀割在三缸公子身上之时。
他惨列、挣扎、呼号。未几,已通身染血。由于他全身嵌满了利片,在地上辗转哀号之际,加上他那原来十分俊美的面貌,在寒月下,恰似一条美艳动人的蜈蚣。
可是冷血毫不容情,依然拍打下去。
——就当他是一条蜈蚣吧,他要当“他”是一条害虫般除掉。
冷血甚至不肯稍停一停手,转身去取剑。
——他生怕取剑之际,会少打了片刻,使这禽兽不如的东西,可以缓过一口气来!
他甚至故意不尽全力。
——如果是全力拍打,再一两下,就可以将之格杀。
冷血不想让这家伙死得太容易。
冷血这种心态,已成了真正的冷血。
虽然他还年少。
——少年该是热血的。一个热血的人会冷血,是因为他那颗心已经冷却了。
——到底是谁让他的心冷却了的?
这时候,挣扎求生、惨呼告饶的于春童,本来还有能力杀死他自己(虽然他这时已失去杀害别人的能力)的。
不过,他却想活下去。
他要挣扎苟存。
他不想死。
他不要死。
——他没有死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