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似的自后掐住她的脖子。
他的伤更让他兽性大发:“我要你尝尝男人的滋味。”说罢,他尖笑了起来,象一只眯着眼的鳄鱼,痛楚把他的俊脸扭曲了:“我的滋味。”他用下身炙热的棒子顶住她的背后。
小刀突然尖呼了起来。
──一种完全失去控制,比惊慌更惊更慌的尖呼。到这个地步,她眼里的月亮已开始崩裂成三十七块,脑里有十六只灰蝴蝶,振翅跌落,蒙住心房,嗅觉、听觉、味觉、视觉,都成了羞辱的感觉──这感觉象一壶烧烫的烈酒,直冲上她的喉头,使她发出令人毛骨悚然,锐利得象月亮把夜空割了一个钩形的洞似的锐嘶。
蔷薇将军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尖叫,吓了一跳。
随后他是笑的:
“别以为你叫我就放过你。你尽管装疯吧,我于春童要强奸你,天崩地裂都拦阻不了!你越痛苦,我越喜欢。”
话才说完,尖叫中又陡然震起了狂怒。
──狂吼就象十万天雷齐祭起,几乎掩盖掉小刀的锐嘶。
连蔷薇将军也愣住了,一时之间,分辨不出这怒吼从何而来。
直至他看到那个人。
那个井边的人。
──那个被他一手扔到了井边的人。
冷血。
他神奇地站了起来,象一个奇迹。
他怒啸着,愤怒得象全身着了火。
他的声音是野兽的。
他的眼神是火烧的。
他的行动是冷血的。
云飞急急。
寒月漠漠。
冷血返身抱住了那棵倒栽的大树。
拔起。
挥舞。
──那棵大树,此时既成了他的剑,让他使来,如一泓秋水,出自阳关、沽浩荡荡、长洲巨滩,上至九洞庭,下至九太华,从括苍到点苍,长江急、黄河壮、势不可当,直攻蔷薇将军!
天!这小子怎么还能动?!
他不是中了黑血吗?!
他不是已着了红鳞素吗?!
他怎么又成了没事的人一般?!
他的功力看来还比原来精进──他是怎么会起死回生的?!
蔷薇将军不明白。
所以他怕。
──人们对他们不懂的事都会感到恐惧。
更何况他面对的是一个随手拿起枯树作剑使、屡次击败他的高手!
他第一个反应,就是他最擅长的反应:
把小刀推出去。
可是,这一次他未能得逞。
因为中了他“大割引”的温约红,忽然弹跳了起来,接住了小刀,滚身到一边去。
蔷薇将军连忙追袭,但那棵“树剑”已缠住了他。
这时,温约红在正尖呼着的小刀耳边温声说了下面的话:
“小刀,你不能疯,你这时候如果失常了,这年轻人便会分心,杀不了这恶徒了。其实他已先后给怒鱼、救鱼、忙鱼和伤鱼救治过,毒力正在消退中,但一时仍不能适应,他浸于乳池,正好可把黑血和红鳞素之毒,逐渐转化为他的功力;我把几种特殊的毒药布在门窗,算定那恶徒会扔他出来,来个‘以毒攻毒,以毒破毒’,把这青年的毒全化为内力,而且马上便可以吸收、运用──可惜,究竟毒还是毒,虽然克制相生,成了内力,但性情也难免比原来暴戾些了”
然后他说:“小刀,我告诉你这些,是不想让你发疯。你看,这年轻人也熬过来了。你也得熬过去。我有一个红粉知音方姑娘,当日,她也被人所害,困在一处,一样挺了过来,她现在不知怎样了不过,那时候,她也没疯,没死。一个人最不可以他的就是毁灭自己,让自己疯、任由自己死,都是放弃自己。就算在绝境中,人也应该要以死的勇气,为生而战。就象我,我也不想死的”
小刀止住了尖叫,哭了起来,抱着温约红,呜呜的伤心的哭了起来:“你不要死,你不要死”
温约红伸手抚了抚她的柔发,安详的笑了起来。
“我怎会死呢?我还没等到方姑娘呢!我才不会死呢!”
说到这一句,他合上了双目,象在冥想什么似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