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没少送,钱没少花,好歹跟着人家一块晋级,但是看看人家那些人的岁数,倪国良又没了脾气,自己站在那一群人里竟然比人家多出近十岁。
十岁,一个什么概念,在圈子中混,十年的距离就是一个老板跟老板的距离。
现在,在听到朱镇江想要进攻这个监察老板的位子之后,倪国良的心又凉了。
圈子中的升迁看似有规律,但是谁也不敢保证有没有黑马,你觉得你这个排名靠前的人在一般情况下可以顺利升迁,但是谁敢保证在这个过程中不会有黑马出现呢?尤其是像朱镇江这样在市衙门有着深厚背景的人人家想要脱颖而出的话实在不是难事,一想到这些,倪国良觉得自己头顶上的天要塌下来了,以前总觉得钟洪涛上位之后自己能顺利的接位,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那么回事,人家钟洪涛检查组老板的位子已经坐实了,但是自己距离那个监察老板的位子却依然遥远,而且是那种近在咫尺的遥远,曾几何时,倪国良做梦的时候都会梦到自己坐在监察老板的位子傻笑,但是现在看来,自己似乎也只能傻笑了,不过,能做到监察局常务副的位子,倪国良也绝对不是傻子,话说,傻子怎么可能能混迹圈子而且还能混到正处级的位子上呢?尤其是想到刚刚钟洪涛跟自己的那些谈话,倪国良几乎可以认定钟洪涛短时间内应该离不开自己,如果想要对检查组大换血,那就必须得到自己的支持,虽说没有自己支持对方一样可以大刀阔斧,但是,如果有自己给他冲锋陷阵的话,那他就可以稳坐钓鱼台而不惊慌,而且还能充分的运用一下和稀泥的本事把自己解脱出去,只有这样做才能符合一把手的驭人之道,如此说来……
倪国良看向钟洪涛,发现对方正面无表情的吹着茶杯水面上的浮叶,心中暗道:怪不得人家能从检查组副老板监察老板一下子成为市检查组的一把手,单看这份定力就不是自己可以比拟的,想到刚刚自己在听到那句话时候的神态,倪国良更加的无地自容,想要在圈子中混得好,最重要的就是要把握住自己的意识形态,绝对不能让别人看出你心里在想什么,尤其是在同僚面前,绝对露出心中的真实想法,否则,在争斗中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当然,在上下级面前,也得适当的把这种意识形态稍稍漏一些破绽,在上级面前的时候,你最好让他意识到你对他的尊敬是出自内心的,是发自肺腑的,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心里感觉比较舒畅,他心里舒服了,就能让你舒服,你舒服了才能更好的随心所欲,在下级面前,你要适时地表现一些我对你比较欣赏的眼神或者动作之类的,让下级更加死心塌地的追随你,只有确保有人紧密的跟随左右,才能最大限度的发挥手中权力的重要性。
对于这些,倪国良觉得自己做的还远远不够,也许这就是为什么自己风火挣扎这么多年,手底下并没有可用之士的真正原因吧!
“钟老板,我……”被钟洪涛这么一打断,倪国良更加的不知道给如何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了,以往在人前不可一世的他此刻竟然有些结结巴巴了。
“说真的,我个人对你还是比较欣赏的”看着在自己面前有些不知所措的倪国良,钟洪涛心里一阵发笑,曾几何时,这个倪国良也自诩比自己有本事有能力的,尤其是在自己当年顺利的挂上市检查组副老板的帽子的时候,那个时候的他是很不服气的,总觉得依他的能力,完全可以凌驾于自己之上的,但是后来怎么样?不还是老老实实服服帖帖了?
这个时代的圈子,没有真正的能力,只有真正的实力,你要你有实力,能力自然而来的就会显现出来,换言之,即便是你再有能力,如果上级老板不给你展现的机会,你这个能力也就只能在自己家里那百十平方里好好的演练,如果是在家中没有地位的,就像笑话里说的那些个在家里排名在孩子老婆甚至宠物后面的那些四把手们,只能没事抱怨自己时运不济了,所以,不要整天总觉得你比任何人厉害,不要整天的抱怨为什么别人能够顺利上位而自己始终不能上位,要充分的从自身研究自己,想一想自己为什么不能顺利的上位,想一想自己跟竞争对手相比较缺少了什么?
恍如做了一个大梦一般,倪国良觉得自己瞬间醒悟,他很清楚钟洪涛说这句话的真正意图,那就是要自己牢牢地抱住他的大腿,这一刻,倪国良梦醒的同时也有些许的悲哀,论年龄,两个人不相上下,论学历,似乎倪国良的那些函授研究生比钟洪涛的那个函授本科还要高一个层面,论能力,倪国良也觉得自己并不差,这些年来,自己鞍前马后也没少为市检查组出力,有很多的大案要案都是自己顶着压力严格执行市委市衙门的决定办了下来,但是,论机遇,自己似乎真的很点背,跟人家钟洪涛相比,自己始终是慢一拍,虽然只是一拍的距离,但却是正职与副职的永久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