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那个时候,她已经是一国的皇后了。
而这位裁缝,想来乃是皇宫中一等一的红人,非但从未受过责罚,也是因为他的高超技艺而赢得了赞誉——郝连城钰登上皇位时候的龙袍,也是这个人裁制的。
只不过此人进宫的时候,郝连城深已经不在宫中了,否则以郝连城深记忆,必然是能认出他的。
可当对方说出自己身份的时候,郝连城深心中却有了一个更大的疑问了。
——这皇宫之中的裁缝,为何会来这里。
这裁缝是何等会察言观色的人啊,一见郝连城深脸上模样,便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些什么了,便是回答道:“府里面有一件喜事,一件大喜事。”
“喜事?喜从何来?”郝连城深奇怪问道。
若说这府里有喜事,偏偏是一旦喜气都没有,原本的死气沉沉,还是死气沉沉,都无一丝变化。
“这婚嫁之事,难道不算是件喜事吗?”那裁缝问道。
“莫非……莫非是哈图族长又要娶亲吗?”哈图已经有了十八位小妾了,若是他再娶进第十九位,郝连城深也不会觉得奇怪的。
只是他奇怪的是,自己与哈图同为男人,自己追求的,乃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而哈图追求的,却是天下美人尽在他手。他也是这把年纪了,可看到与他孙女相同年纪的美貌女子,一旦对方引起了他的兴趣,他还是会毫不犹豫地将对方抢夺过来。
“不是,不是……”那裁缝连连摇头,又在心中嘀咕着,“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他以为郝连城深是在假装不知道而已,便是说了一句:“卓雅郡主年方十六,美貌动人,又是哈图族长唯一的孙女,娶了她,想来是可以做那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了,所谓一步登天、飞黄腾达,说的,便是这个了。”
他量完郝连城深的身体之后,便是打开随身带着的箱子,将箱子打开之后,里面乃是一块块的布匹,这布匹各种颜色都有,有的描着金线,有的绣着银丝,便是远远看去,仿佛一片彩虹一样,而这布料摸上去都是滑不留手,极其柔韧的。郝连城深眼尖,便是一眼认出其中几匹乃是皇宫御用的布料。
那裁缝选出几匹颜色较红的布料在郝连城深身上比了一比,最后选了一匹大红色妙四爪金龙的布匹。
“你是说,卓雅要嫁了?”待是他选好之后,郝连城深问道。
“正是如此。”那裁缝心说,你倒是终于承认了。他将布匹放在桌上,拿起一旁炭笔在白纸上写着字。
却又听郝连城深说道:“也不知道她要嫁谁?”
那裁缝写字的手一顿,这炭笔便不小心被他折断了——好在这炭笔折断之后还可书写,倒也不妨事,只是刚刚写的那几笔都被涂黑了,只好重新书写。
那裁缝一边写字,一边在心里想着是怎么回事。
却只听到耳边传来了一位妇人端庄而沉稳的声音:“卓雅郡主要嫁的那个人,不是你吗?”
一回头,却见茹夫人姗姗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