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真的只是画而已。这画轻飘飘的,就只有一页纸、两个卷轴的重量,而画轴里面的东西,却不翼而飞,到底是何种原因,自然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了……
“虽是这画里面没有一副朕所喜爱的,可终究还是多谢了贾大人的画了。”秦筝如此谢道。
也唯有这知道画里秘密的人才知道秦筝说了什么。
贾大人一时间愣在那里,不知如何说话,便是左相开了口,打了圆场。
“既然陛下喜欢,那贾大人自然也是喜欢的。可帝君的爱好其实贾大人可以染指的,想来日后贾大人是不会再喜欢画作了的吧。”他一副仙风道骨模样,只是站在一旁,看着愣在一旁的贾大人,贾大人这才如梦初醒,顺着左相的话头说下去。
左相终究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屹立朝堂三十年而不倒,皆是因他城府深、谋略佳,且善于察言观色……可这朝堂之上与他孙子一般年纪的秦筝,他却居然看不懂对方到底想要做的是什么。
本以为有人请喝酒,却没想到乃是对头设下的计策,引自己酒醉做恶事;本以为天上掉馅饼,却没想到馅饼太烫,弄得自己手烫起了一层皮;每以为自己可以将那出头的鸟儿的头砍下来,却没想到终究还是被那只鸟啄到了眼睛……
这世上太多难以预料的事情,大约都是巧合,可这种巧合却非天生而是人为。
可……
左相看着站在箱子旁边的贺长缨,眼色中,有太多的不善。
——这个小将,乃是与秦筝、与大将军有着血脉关系的人,而这个人,若是有了三年五载,便必然是可以成为一代名将的人。
一代名将?
左相在心中笑笑:为何是名将,而非儒生呢?
可惜,可惜——是因为他生在武将之列,便是留不得了!左相脸上一派风轻云淡,可心里想着的,却是这样的事情。大约聪明人都有一个毛病,便是喜欢未雨绸缪。
左相上前一步,对着秦筝恭顺说道:“请陛下下旨,拨五万精兵于贺长缨,微臣愿意携带粮草,与贺将军一同出征。”
此言一出,朝纲大动。
且不说让一个从未立过军工的小将带兵打仗是否适宜,单单是丞相做那粮草官便已经是匪夷所思了。可左相既然说了,便必然有他说出来的道理。贺长缨领兵或许还有可能——朝中无人迎战,便只有一人请缨。可让一个丞相做粮草官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左相等着的便是秦筝的反诘。
可……
“既然如此,我便答应了吧。”此言一出,本来还在窃窃私语的大臣便是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连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左相也是略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秦筝。
“此话是左相你说出来的,如今我答应了,你怎的是这幅嘴脸?”秦筝这般略是有些嘲讽地说道。
“这……这……”他纵横朝堂三十年,从未见过这样不按常理出牌的君主,那巧舌如簧的一张嘴,竟是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可让丞相做这粮草官,却是配不上丞相身份,且这贺长缨不过是一员小将而已,如何衬得上丞相这样的粮草官呢?”秦筝又这般说道。
这左相一听,便是连连说是。
“既然如此,那便要找一个衬得起左相身份的粮草官了。”秦筝托着下巴,这样说道。
“陛下说的极是。”这朝堂之上,唯有大将军身份可以衬得起左相,想来秦筝打的便是这个主意。左相想。若是两人皆不在朝堂,倒也算是好事。
可哪知道,秦筝接下来说的话,竟是让所有人的嘴巴,都是半响闭不上。
“既然如此,那朕,便御驾亲征吧。如此,便衬得上左相这个粮草官了。”他这般淡漠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