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走。”千缕想到这里,这般说道,“她于殷山之上捡到我,而我哭了九声,便将我取名叫九鸣。”
原来殷九鸣这个名字,是这样来的。
千缕的师父乃是毒手医仙盛雅燃,此人早年之前曾爱恋过帝君,只是帝君却与皇后心意相通,终究没有和她走下去,而这个人医术过人,是有能治好帝君雪虫毒的办法的,却是迟迟不出手,后虽将学过她蛊术的花遥送到帝君身边,并将雪虫炼成蛊的办法传给花遥——可终究是让帝君吃了一个大苦头。
对这样的人,靖榕的感觉自然不会太好,可在千缕口中,她的师父,却又是另一番模样。
“原来你的名字,是这样来的。”靖榕这般回答道。
殷九鸣点了点,将靖榕伤口一点一点绑上绷带。药是好药,染上血渍之后,片刻之间,伤口便不在流血了,这白皙绷带绑在手上,便是未沾染到红色。
“陆廉贞,我找到他了。”殷九鸣突然说道。
靖榕一愣,却是看着她,她急急问道:“爹爹现在在哪里?”
因是太过急躁,便是以手抓住了殷九鸣的袖子,本来已经不再流血的伤口,顿时又染上了一点红色。
殷九鸣看着靖榕的伤口发呆。
片刻之后,回答道:“陆廉贞武功天下无双,你何必如此担心他。”
靖榕这样一听,便是抿了抿嘴唇,并不说话。
“他从小就是天资最好的一个,加之身体羸弱,他父亲与我师父拿一些贵重药材仿佛平日里吃的三餐一样,喂给他,他有着一副这世上最强健的身体,也有着一副可以抵御这世上多数毒药的身体。”殷九鸣这般说道。
可靖榕还是担心……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殷九鸣说。
是了,她在担心着什么呢?那日秦筝在金步门外以箭阵伏击陆廉贞——那箭阵,并非普通箭阵,那每一枝箭矢上,都带着见血封侯的毒。
——虽然金步门外被打扫的干干净净,可靖榕还是在石缝之间找到了一丝干涸的血迹……
——陆廉贞受伤了。
——那他必然染了毒。
并非靖榕不相信他的本事,只是那毒,终究是太过凶险了。
“虽然是见血封侯的毒,可哪怕他中毒的计量再多,也是要不了他的命的。”殷九鸣这样说道,而后,顿了一顿,她又说,“师父在为我取名字的时候,曾和我说过,名字,不过是一个代号而已,若是将来,我有了我自己喜欢的名字,大可以改过来。可如今已经二十多年了,我却终究还是叫着殷九鸣这个名字。”
此时她说这个,倒是让靖榕有些不明就以,可……
“师父说过,若是我想有了一段新开始,舍弃自己原来的名字,倒也不差——我喜欢你赐予我的名字——千缕。殷千缕。今日里,我将舍弃殷九鸣这个名字,成为殷千缕。”千缕这样郑重说道。
可靖榕依旧不知道她要说此话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