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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震怒,众人跪地。大气也不敢出一下。安福跪在皇后身边惶恐却又关切说道:“皇后娘娘,且莫动怒,气坏了身体,如今……这可怎好……”
皇后听完,微微皱了皱眉,便是退后一步,将那殷红手掌收进袖子之中。她看着金步门下母子二人,便是叹了一口气,低声问道:“你们所谓帝君身边的奸人,又是谁?”
说完,便是朝身后跪着的男男女女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起来。
那丽妃娇笑一声,说道:“此人乃是帝君身边极亲近的人,那人下毒谋害帝君,可帝君哪怕知道这件事情,也是决计舍不得怪罪那人的,可有一便有二,有二便有三,如今帝君病愈,却难保那人不在犯下弑君之罪,故我儿才忍痛领兵杀入皇城,只为将这驻留在帝君身边的毒瘤拔除!”
她口口声声说那人是“毒瘤”,是“谋害帝君的凶手”。
可那人是谁,她却终究没有说个明白。
靖榕微微抬头看着皇后脸色。如今乃是秋天,皇后脸是微微圆了一些,更显富态,只是那张圆润的脸上,虽无怒意,却也无多少高兴表情,听到丽妃说了这样的话,嘴边竟是露出一个淡漠的冷笑。
冷笑?
皇后一向是宽厚大气之人,她可以开心的大笑,可以娇羞一笑,也可以不笑,但决不可以冷笑,冷笑,那是尖酸刻薄的人才会有的笑,可皇后,如何能是一个尖酸刻薄的人呢?可皇后非但如此笑了,还不多加掩饰。
“若此人真是在帝君身边,帝君便是知道,却又不舍得,可众家大臣却不是瞎子,如何能不开口明说呢?满朝文武,忠君爱国者甚众,莫非会为了那一个人,而将他们的嘴巴牢牢紧闭吗?”皇后又是反问。
唯有昏君之朝,群臣才会只说一种话,只有一个基调。可庆隆帝,不是昏君,他的朝堂之中,有迂腐之臣,有谋略之臣,有狡诈之臣,有耿直之臣,便是有这样的形形色色的朝臣才构成了整个繁华大赤。
若是群臣之中知道有这样的人存在,那反对的声音,决计是会传到帝君耳朵里的。
听完皇后问话,丽妃却是摇摇头说道:“那人非但极得帝君宠爱,且位高权重,众家大人虽是知道,可恐于自家身家性命,便是敢怒不敢言,故而未有什么声音传到帝君耳朵里。”
皇后听完,嘴角边那冷笑却越发的明显了。
“我倒是要听听,你所谓的谋害帝君身体的奸人到底是谁?你这样师出有名,想来是想坐实那人谋害帝君的身份了。我倒是洗耳恭听,若是此为事实,我便打开这金步门大门,放你们一行人进去,去将那奸人铲除,也好去了你们一块心病,若是不是……”皇后看着丽妃,眼神淡泊,看不出什么怒意,言语里面也无什么波澜,却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
“若只是你们兴口开河,口中雌黄,那么,便休怪我不客气!”皇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