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这条通道久不通风,其潮湿发霉的程度堪比那被盖了盖的枯井底的污泥处,无形中有一种令人崩溃的寂寞。十七年活死人的经历,叶羽很能耐得住这种寂寞,可老天爷偏偏要给他找些“伴侣”。
历史的经验证明,大凡不见阳光的,模样没几个好看的,譬如说长虫、蟾蜍、毒蜘蛛,叶羽是怕什么来什么啊。此时惊蛰刚过,恰巧是万物复苏的时节,蟾蜍、长虫等都从冬眠中醒来,饿了好几个月了,他们岂能错过送到嘴边的食物?
叶羽刚下“井道”没多久,他就看到了盘踞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的一条五彩斑斓的大蛇,既然是大蛇,那肯定就小不了。借着微弱的光线,叶羽目测了一下,这玩意儿竟比他的小弟弟全盛时期还要粗呢。
“哥们,小爷也是男人,对你这种条状生物不感兴趣,真的不骗你!”
叶羽脸都吓绿了,细小的菜花蛇他都躲着走,更不要说眼前这位“仁兄”了,他紧闭双目,双手合十,西天佛祖,观世音、玉皇大帝、耶稣基督、真主阿拉,但凡他能想到的,他都给喊了出来。
临阵磨枪,不快也光,早在前世,叶羽这一手就玩得出神入化,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跟它同一个道理。叶羽还不忘赌咒发誓,要是有一个漂亮女人脱光了,我一定让给你们享用,如此大公无私的态度或许真的感动了漫天神佛,这大蛇腥臭的大嘴里吐着猩红的信子,它很不屑的瞟了叶羽一言,没心思搭理他。
躲过这一劫,叶羽抹了把冷汗。
然而,幸运的女神不可能眷顾你一辈子,尤其是像叶羽这样的花心大萝卜。
地底气候与地面正好相反,它是冬暖夏凉,越往下走越是热闹,巴掌大小的蝎子,鼓着大肚子、满身大包的癞蛤蟆,蜈蚣,大老鼠等争相拜访。
叶羽忍无可忍,他情不自禁的大叫了起来。
“不好,相公出事儿了,快点把他拉上来。”
太宗皇帝脸上一片死灰,朱泰、银屏、素月同时凑了上来,守在旁边的禁军手忙脚乱的将叶大公子给拉了出来。
“萱儿,可吓死我了。”
难道相公也像那天葛统领那样?素月、银屏脸色惨白,她们甚至不敢睁开眼睛。
听到叶羽的声音,她俩才放心的睁开了眼睛。
“有癞蛤蟆,它们要吃我,真的好恐怖啊。”
叶羽紧紧的抱着银屏和素月,他言语中有说不出的惊惊怕怕。
“扑通!”……
听到叶羽这蹩脚的理由,不知多少禁军摔倒在地上,太宗皇帝脸成了酱紫色,太子殿下张嘴已忘言,素月、银屏心理的伤痛完全不见了踪影,她俩有些气急败坏的甩开了叶羽。
“你当你是天鹅呢,还赖蛤蟆想吃你。”
遇到危险,人家总是第一个想到你,难道在你的心里就只有你那萱儿?素月这会儿早忘了之前做妾、做丫头的承诺,她酸不溜丢的将叶羽经常挂在嘴边的话丢了出来。
银屏出奇的没唱反调,她完全赞同素月刚才的话——你的心长到了肚脐眼上,你偏的太离谱了。
叶羽也意识到刚才所犯的错误,难道又得哄她们?如果说能哄高兴了也好啊,可问题这完全是越描越黑。叶大公子看了看朱泰,又看了看太宗皇帝。
“老爷子,我再下去一回吧。”
叶羽再次坐进大桶里,想了想又把刚才多余的一床棉被盖在了头上,老子眼不见为净还不行吗?
“相公(羽郎)……”
叶羽又一次消失在地平线以下——这待遇跟太阳一样——素月、银屏后悔死了,都什么时候了,为啥还要吃那些个干醋?相公,你可一定得平平安安的回来呀。
大梁没有手电筒,被子蒙在头上,蜡烛不能点,火把不能用,黑灯瞎火中,叶羽感觉有什么东西撞到了他的头上,软囔囔又沉甸甸的,叶羽感觉寒毛都立了起来,瞬间冒了一头冷汗,一个把持不定,他像女人那般发出了一声高分贝的尖叫。
“相公……”
不用说,叶大公子又被拉了上去。
“那个…那个,我感觉有什么东西砸到了我的头上,”叶羽讪讪的解释道,“真的好恐怖的,你们一定得相信我。”
……
吃一堑就得长一智,叶羽把棉被换成了大锅盖,这下总不会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砸头上了吧?
铁链缓缓的下放,叶羽两眼不望桶外事,他紧紧的抓着贴着身子的褥子,有些个——瑟瑟发抖,漫长的煎熬过后,铁通落地,叶羽终于有了那“脚踏实地”的感觉。
“哇哈哈……好还……还好老子挺过来了。”
感慨完毕,还没等叶羽从桶里出来,这铁桶竟又摇摇晃晃的升了起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儿?难道上面出现了什么意外?叶羽又老老实实的被提了上去。
“相公,你没事吧?月儿听你说不好,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叶羽半天没回过味来,人家是说“还好”呀。一个“还”字,一个“不”字,两者就差一个“走之”,难道从井道底下传到井道上边就走了音?看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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