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怎么样了?你可不要吓小菊。”
愁云惨淡,祝英凝再不复那冷冰冰的样子,两颊凹陷,神形憔悴,身上泛起片片黑斑的她躺在闺房外间的地板上,双眸紧闭,眼角淌下两道泪痕;原本属于小菊的榻上,躺着一个中年男人尸身,此人赫然就是英凝的父亲祝老爷子。
瘟疫是最不会嫌贫爱富的,如果它要取一个人的性命,即便是万贯家财也难以换回康健的人生,瘟疫爆发的第四日,祝老爷子身上就被烙下了死神的烙印。
老爷子朝不保夕,他那平日孝顺的儿子们纷纷变了嘴脸,病床前没人伺候不说,这帮白眼狼们竟然要将老父赶出家门,老头子病怏怏的,听闻此事,又怒又悲,想要吩咐下人们将这等不肖子们乱棍打死,可这场灾难让仆役们死的死,逃的逃,哪里还有可用之人?一口鲜血喷出,就此不省人事。
祝小姐本来守候在叶羽二人身旁,乍闻此事,她头脑竟有些晕眩,这还是那知书达礼、相亲相爱的兄长吗?无视人伦,此等行径与禽兽何异?英凝气冲冲的去同兄长们理论,可人心惶惶,保命要紧,哪个有心思听她的“聒噪”?
“小妹,瘟疫如此厉害,留下父亲,那就意味着你或者我会跟着染病,我想父亲如果清醒,他也不想连累子孙吧?”
“就算把父亲赶出去,难道你就以为能幸免吗?”
祝英凝冷冰冰的看着大兄,她气的酥胸剧烈起伏,这还是人话吗?
“小妹,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更何况父亲也享尽了荣华富贵,他也可以瞑目……”
“啪”的一声,祝英凝甩了小兄一个大嘴巴子,眼眶里含着伤心的泪水,她转身走向了父亲的病榻。
常言道,养儿为防老,父亲儿孙成群却得了这般悲惨的结局,祝小姐看着父亲那苍白的脸色,她眼泪滴滴洒落。
抹干泪水,祝小姐用她那孱瘦的肩膀负起父亲的身躯,半拖半拉的朝自己闺房走去。
小妹步履维艰,她的几个兄长不进反退——他们是不敢接近父亲的身体;英凝心痛、心更伤,泪水再度滚下,可她嘴角却浮上了一丝讽刺的笑意……
祝英凝不想理会兄长,可她的那些兄长却不想如此干休,英凝前脚进门,后脚就有人把她卧室的房门拿木板封死了——既然小妹你如此眷恋父亲,那就让你们自生自灭好了,为了全家的安全,祝家誓要成就那无瘟疫的世家。
“你们都是畜生,都是白眼狼!”
祝小姐的心冰到了极点,多年的兄妹之情一点点被蚕食,与此等畜生称兄道妹,那才是她最大的耻辱,“小菊是无辜的,你们让她出去!”
“小姐,小菊要跟你在一起。”
小菊虽然是个丫鬟,可她却一直生活在英凝的羽翼之下,二人名为主仆,可更像姐妹、更像母女,虽然知道可能会死,这小鬟却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小姐的好意。
“小妹,希望你能体谅为兄,你放心,为兄会派人为你定时送来饭菜。”
“我叫英凝,我没有你们这等无情无义的兄长!”
屋外沉默,好半晌,脚步渐渐远去;英凝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虚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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