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像是这样的问题,您还用得着亲自问我吗?”安庆绪的脸愤怒得像猪肝一样,非常的愤怒,似乎是受到了重大的羞辱。
“ 小子,你不用如此生气,朕就是要亲自问一问你,你究竟有没有谋害你父皇我?”
“父皇,您问出这样的话,可叫儿臣好生伤心,您知道吗?我现在现在恨不得立即死在您的面前,因为……因为您一旦亲口问出了这句话,那就表明在你的心中,已经对我产生了怀疑,父皇,请您告诉我,您的心中,是不是已经对儿臣产生了怀疑,不管我如何解释?”
安庆绪眼中的泪水开始流下,就像江河的水,看起来他的确是伤心欲绝。
安禄山的眼睛,一瞬也不瞬的,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就像在看着一个罪犯,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就算是他的呼吸,他都没有错过。
不错,这小子做戏的本事十分高明,如果他真的是凶手的话,那他就实在太高明了,在这种紧张的时候,在这种随时可能有性命之忧的时候,他表现的如此的镇定,该愤怒的时候愤怒,该质问的时候质问,甚至他眼中流下的泪水,都像是真的一样,好像他真的是悲愤欲绝。
我究竟该不该进一步的试探我这个儿子,如果进一步的试探的话,这小子说不定立即就有性命之忧。
当自己的生死存亡,在心中连续权衡了两三次之后,安禄山很快的决定,当然要试探,我一定要知道这小子的心中,是不是对我这个父皇起了杀心。
“绪儿,你觉得你我父子之间,已经用不着言语之间的解释,那你倒是说说看,有没有更好的方式可以解释这件事情?”
安庆旭就惨笑了几声:“父皇儿臣明白了,我知道您的意思了,你终究还是相信不过我,你要我如何才能取信于您?父皇父皇,难道您真的要取我的性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皇,我实在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
哗啦一声,安庆绪抽出了身后的配剑,然后他飞快的将配件架在自己的脖子上,用了一种悲伤的神色,用了一种悲伤的口吻,看着安禄山的眼睛:“父皇,儿臣死之后,希望你好好善待我娘,以后……以后儿臣就再也不能为您尽孝了!”
说到最后,他忽然之间横剑而出,狠狠切出,横剑自刎。
哐啷一声,响亮的磕打声中,安禄山在千钧一发的生死时刻,磕飞了安庆绪手中的配剑。
安庆绪发现自己没死,忽然之间悲从中来,扑倒在安禄山的脚下,哇哇大哭,简直就像是个孩子。
就在这一刹那间,就在这种时候,安庆绪的心中十分清楚,自己真的就像是一个孩子,真的是死里逃生,他一直就在赌博,他赌自己的父皇不要自己死。
在做出横剑自刎这种姿势的时候,他早已经在心中断定,安禄山很可能会救自己的性命,可是他当然也十分清楚,面对这样的生死抉择,如果安禄山一个失神,或者他一时犹豫,那么自己就必死无疑。
可是这就是赌博,如果安禄山不救自己,那我自己死了……就死了。
就在前面的一刹那之间,安庆旭变成了一个纯粹的赌徒。
可是当他最终捡回了一条性命的时候,他自然是悲从中来,欢喜的哭了出来。
他甚至有些佩服起自己来,就在前面的一瞬间,如果他的选择出现了一点点的偏差,那他现在很可能就是一具死尸,安禄山会亲手杀了他这个儿子,杀了他亲手立下的太子,对于安禄山的凶悍,对于自己父皇的残忍,安庆绪的心中无比清楚。
安庆绪在自己的心中吼叫起来:很多人都看不起我,以为我平时一副憨憨傻傻的样子,其实他们哪里知道,我这个样子都是装出来的。要把我这种憨憨傻傻的功夫,修炼到我现在的境界,可比我的武功修炼成化境,似乎还要困难得多。
我这些做作的功夫,骗骗一般的人,骗一骗我身边的随从和后妃,骗一骗自己的婆娘,那是绰绰有余,即使要骗一骗朝中那些饱读诗书,饱经阅历的人,也不是太难,可是要骗住自己的父皇安禄山,却是难如登天。
只有他知道自己的父皇有多么可怕,也只有他最是清楚,自己的父皇看似痴傻,其实心细如发,在这天下之间最难瞒得住的人就是自己的父皇,可是现在现在看起来,我把自己的父皇也骗了。
所以安庆绪要大声的哭闹,以发泄心中的痛苦和兴奋,这至少可以说明,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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