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带着一脸狗的口水,被押往了监狱。
我恐怕是近些年来入狱方式最奇特的犯人了。
有人入狱,是带着冤屈来的;有人入狱,是带着伤病来的;还有人入狱,是带着万贯家财来的……
只有我带着一脸的狗口水,因为他们玩捆/绑play,还不能擦,押运过程中,还不知道从哪黏上了各种泥,怎么想怎么揪心。
监狱很黑、很破、很糟、很乱,我要是个处女座,分分钟得崩溃。
锅底儿汉子亲自把我送来的。
一脸义愤填膺与大公无私。
我知道他多半儿只是在记恨我没有赞扬他绘画技术的出众,公报私仇。
哎,男人心眼儿小可真不是个事儿。
宰相家奴七品官儿,锅底儿汉子显然比宰相家奴的地位高的多,他亲自押我来监狱,立刻惊动了这里的最高官员。
“哎呀呀大人您怎么来了……”
“有失远迎,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哪里罪犯竟劳大人亲自动手!交给我们就是了……”
巴拉巴拉巴拉……
我有一耳朵没一耳朵地听着锅底儿汉子跟官员打官腔,实际在偷偷观察这牢房里的状况。
其实刚听说我要劫的这个人是个男的的时候,还好奇过这个时代的监狱不男女分囚么?
进来后的所见事实证明我想多了。
这是个不讲人权的时代,活人收监,三天之内男女莫辨,三天之后人畜不分,性别那都不是个事儿。
这里着实是个摧残人的地方,根本不像电视剧里演的,每每一有人走进来,就有一群披头散发的白衣服囚犯巴着栅栏门喊“冤枉啊”。
首先,这里的囚犯根本穿不上白衣服。
其次,囚犯们根本没有力气喊冤。
这里暗无天日,如坟墓一般的死寂,幽深的通道里刑具陈列,闪着并不明朗的火光,只透出一股绝望的气息。
喵的!
宝宝一点儿都不想蹲大狱,宝宝要出去。
糟糕的环境激发了我空前的斗志,我立志要早日找到那位苦主,逃出生天,脱离苦海,洗澡吃饭回山当宅女……
至于其他的,要是殷九九这货能良心发现,再给我一点儿钱就好了……
这已经是个非常远大的理想了。
这么思索的时候,马屁官和锅底儿哥的官腔交流基本已经接近尾声。
最后的对话大概类似于“这是镇北王府的要犯!单独关起来!王爷还等着她的实话!下手注意点儿!别弄死了!”和“一定一定,大人放心,替下官向王爷跟小王爷问好……下官改日再登门拜访……”
锅底儿哥临走前朝我走过来,大手一伸就抓住我的衣襟,恶狠狠道:“哼!老实在这儿蹲着吧!”
我分明感觉到他往我的衣襟里揶了点儿东西,所以非常配合地摆出一副宁死不屈的嘴脸。
锅底儿哥给我试了个眼神,我回了个眼神,彼此恶狠狠地对视了一下,终于把这出戏演完。
锅底儿哥抬脚就走。
马屁官在后面连道“恭送大人”。
待锅底儿哥走的影子都不剩的时候,一扭脸,朝我摆出了一副特别高傲嘲讽的嘴脸,对着周围的狱卒连连摆手“哼!你这小贼!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镇北王府!那是你该去的地界儿么!被抓后竟然还不知悔改!关起来关起来!”
本来还以为有一番审讯,没想到连审都不审。
我竟然有一点儿小小的失落。
毕竟我连假名字都想好了呢……
狱卒根本体会不到我内心淡淡的忧桑,呼来喝去地把我往牢房里一丢,估计因为我是个女的,又是王府重犯,只胡乱给我套了一身破烂囚衣,就麻利地一锁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速度,比追我的狗跑的都快。
嗯,可以理解,想必他们也不老待见这地方的。
巴着栅栏眼睁睁地看着狱卒走的影子都看不见,我撇了撇嘴,卷了卷明显过大还有一股恶心味道的囚衣,开始审视这牢房。
刚才进来的时候,我被五花大绑地推搡着七绕八绕,走到能看见尽头的墙壁时才停下来,是非常靠里的位置。
这间囚室显而易见地是个单间儿,周围的囚室看起来也都是单间儿,丝毫没有我在外面时看到的那种人头攒动的感觉,因此卫生条件好了很多……
虽然并没有什么卵用……
走进一间房,四面都是墙。抬头见老鼠,低头见蟑螂。
这诗真写实。
哦,不。
琼瑶阿姨写这诗的时候分明数学不太好,牢房里,起码一面是笼子,而我待得这个,已然是三面儿笼子。
哎,真偷工减料,怪不得殷九九想劫囚。
但是要求一个作家数学好也许有点儿难为人,起码这诗里描述的其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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