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走进府门的经过化妆变成一个大胡子的方鸿和慕容远一行人。叶西起立笑道:“方总巡还认得我叶西吗?那年你刚侦破开平张寡妇的凶案,我也有份参加庆功宴哩!”
杨欢等当然晓得什么开平张寡妇?什么庆功宴?全是子虚乌有杜撰出来的。可是见到叶西七情上脸的样子,仍忍不住有点相信确有其事。
设若眼前此君确是假货,在难辨真伪下,只好硬充曾侦破此案兼硬充和叶西碰过头吃过饭。
慕容远双目闪过讶色,朝杨欢瞧去,后者只好向他暗传眼色,点醒他叶西在使诈。
在众人的期待下,方鸿图现出古怪的神色,愕然道:“什么开平张寡妇,我从未办过这样的案子。”
轮到叶西哑口无言,不由向杨欢求救的瞧去,他对杨欢的“灵觉”信心十足,根本没想过竟会失手。
方鸿如非方鸿,怎晓得曾办过这件案?又或没办过那件案呢?
杨欢亦有措手不及的感觉,更不知该如何收拾残局,若让方鸿晓得他们仍在怀疑他,便非常尴尬。
萧清音银铃般的笑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当包括方鸿在内所有的人目光全落在她身上,这千娇百媚的美女柔声道:“方总和慕容老大坐下先喝杯雪涧香好吗?”
方鸿双目立即亮起来,欣然道:“闻雪涧香之名久矣,终有机会得尝。”
坐下后,目光投往叶西,道:“这位小哥儿是……”
叶西苦笑道:“我这个人有项缺点,就是疑心重,方总大人有大量,勿要见怪。”
连慕容远也暗赞叶西够义气,把事情全揽上身,由于他是初会方鸿,感觉上方鸿会舒服点,故不失为最好的解决办法。
慕容远为分方鸿心神,已在为他斟酒,道:“我们现在全赖方总缉妖除魔,所以不应喝太多酒,幸好我的雪涧香饮上一杯便足够,可令你处于醉与不醉之间,那才是喝酒的最高境界。像叶西般整天的喝,只是在糟蹋我的酒。”
方鸿向叶西打个手势,表示自己并不介意,举杯一口喝尽,接着双目睁大,一震道:“好酒!”
慕容远提醒道:“一杯足够哩!”
杨欢目光投往远处,自己究竟是否出了错?可是他的感觉绝不会骗他。他的直觉告诉自己,方鸿很多时都是言不由衷的,说的全是谎话。
淡淡道:“我也想提醒方总一句,在我们眼前的大有可能是拿着花盗的唯一机会,大家间千万勿要有任何隐瞒,否则便对不起所有被花盗害死的无辜女子。请恕我直说无忌,这里都是自己人,方总若肯坦白道出难言之隐,不论你说出来的真相是如何,我们可以保证没有人动你半根毫毛,至乎一句难听的话。”
今次萧清音也觉得杨欢有点过分。
慕容远皱眉阻止道:“杨兄……”
方鸿脸上没有被胡子掩盖的部份胀红起来,双目射出屈辱被伤害的神色,狠狠盯着杨欢,沉声道:“杨欢你勿要含血喷人,若想赶我走,说一句话便成。”
萧清音恳求的目光射向杨欢,柔声道:“当中是否有误会呢?”
又向方鸿道:“方总勿要动气,杨欢只是想把事情做好,语气却用重了。”
叶西也道:“杨欢你醉哩!”
杨欢从容不迫道:“方总于钟楼议会时闻花盗之名打了个寒战,当时方总的解释是因想起花盗过往行凶现场的可怖情景!可是在早前花盗犯案处,方总却钻进车厢内去细察,凭你的鼻子,只要探头入窗便可以嗅个一清二楚,不用干哪多不情愿干的事。”
慕容远解围道:“原来杨兄有此误会,我当时也感到奇怪。不过想到这是方总专业的作风,要查清楚花盗会否一时大意留下蛛丝马迹,所以心中释然。”
萧清音向慕容远送上个赞赏的眼神,赞他说话得体,又狠狠盯杨欢一眼,警告他见好便收。笑道:“方总是查案的专家,当然自有一套办案的手法。”
两人言外之意,都认为根本轮不到杨欢去评说。
杨欢双目射出诚恳的神色,道:“方总请三思,我针对的绝不是你,而是花盗。”
慕容远微一错愕,现出不悦的神色,一向潇洒的杨欢,怎会变得如此顽固。
叶西却心中叫糟,暗忖杨欢或许是因在萧清音面前大失面子,所以硬撑下去,却愈撑愈糟糕。
连忙道:“我敢担保杨欢对方总的每一句话,都是出于善意的,希望大家能开心见诚,合作无间的对付花盗。”
方鸿摊手道:“我真的不明白,杨欢你在怀疑我什么呢?”
众人目光集中到杨欢身上,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事实上方鸿鼻子的嗅觉本领已具最大的说服力,令人怀疑尽去。
杨欢轻呼一口气道:“方总怕的不是血腥的场面,而是花盗。当方总在车厢外嗅到花盗的气味,心中生出不能控制的恐惧,故钻进车厢内诈作查案,好让别人看不到他。当时我的注意力全集中到方总身上去,虽看不到方总在作什么,却感应到方总心内的惧意和矛盾。到方总出来后,呈现出一副豁出去和狠下决心的模样,令我更晓得方总与花盗间有特别的关系,所以希望方总说出心中的难言之隐,大家同心协力看看有什么解决的办法。若方总错过这个机会,极可能累人累己,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众人目光不由移往方鸿,看他如何反应,再没有人怪杨欢多事。因为杨欢的怀疑已变得合情合理,且把话说得婉转,处处为方鸿着想。
慕容远更想到杨欢定是发觉方鸿在车厢内根本没有查案,只是在喘气或发抖。故此动疑。难怪他既要方鸿示范鼻子的本领,又如此沉默。
方鸿的反应更加异常,直勾勾地瞧着杨欢,可是在座者均从他空空洞洞的眼神,晓得他视而不见,迷失在心内激烈的情绪里。
忽然热泪从方鸿图双目涌出,无限羞惭的俯下头去,饮泣道:“我真没有用,从小便是这般没用,爹和娘骂得对,大哥也骂得对,我是个废物。”
慕容远两眼寒芒一闪,吩咐守在四周的手下道:“扩大防守网,不准任何人接近。”
手下应命行动。
萧清音柔声道:“方总有甚么心事,坦白说出来好吗?没有人会伤害你的。”
慕容远显然是因萧清音而克制着被骗的怒火,沉声道:“阁下究竟是何方神圣?”
“方鸿”凄然道:“我叫方生,是方鸿的孪生兄弟。”
众人愕然以对。
萧清音皱眉道:“令兄在哪里呢?”
杨欢没有插口,因看出方生信任萧清音。
方生把头仰起小许,透过泪眼看着萧清音道:“我这么骗你,清音小姐不怪我吗?”
慕容远正要说话,给萧清音以眼神制止,忙乖乖把要说的话咽回去。
萧清音柔声道:“大家只会同情你,方先生当然有说不口的苦衷哩!”
她不但语气温和轻软,还有种说不出的真诚意味,教人听得舒服。
方生举袖拭泪,悲声道:“大哥给花盗害死哩!还死得很惨。”
杨欢,慕容远,萧清音三个曾参与钟楼议会的人立即明白过来,难怪方生的表现如此矛盾,既想为乃兄报仇,又怕乃兄的惨况会在他身上重演。
杨欢尽量令自己的语气平和些儿,道:“你根本不晓得花盗的气味,对吗?”
方生的泪珠再次不受控制的流下来,摇头泣道:“不!那肯定是花盗。大哥虽是天下有名的神捕,我却是一事无成,但大哥很多时为办案的方便,又或要秘密潜往外地办案,便着我扮作他,此事只有我们身边的一班兄弟知道。唉!我虽然有个像大哥般灵敏鼻子,却从来没有破过半件案。大哥和花盗最后一场斗法是在洛阳,去年花盗在一个月内奸杀六名少女,大哥似已得到线索,正要集中高手,擒杀花盗,却给花盗先发制人,将他肢解。唉!他的身体还留下花盗的气味。”
众人恍然,若不是方生亲口道出来,怎想到有此蹊跷。
方生抹掉眼泪,凄然道:“我真没有用,不但不思为大哥报仇,还慌张得连夜逃走,怕花盗晓得我的鼻子像大哥般灵敏。可是不知是否老天爷的旨意,我逃来碎叶城自以为万无一失,怎知花盗偏偏亦到了这里来。我竟吓得半死,不但对不起大哥,还愧对先父先母,我根本不是人。你们杀我吧!我方生认命好了。”
众人你眼望我眼,既不知如何安慰他,更不知说甚么话好。
慕容远艰难的道:“这么说,花盗理应不知道你有个同样灵敏的鼻子,只会以为你是混饭吃的冒充者。”
方生方寸大乱道:“我不知道,但我总感到花盗不会放过我,当我冒充大哥时,我着力模仿他生前的言行举止,反没有什么惧意。可是早前当我独自一个人上矛厕时,只想立即躲避或逃走,我是最没有用的人。”
杨欢换个方式问道:“花盗是否晓得令兄有你这位孪生兄弟?”
方生像崩溃了地泣不成声道:“我不知道,我是个废物,对不起大哥,对不起爹娘,对不起历代祖宗!唉!更对不起你们,对不起清音小姐,自踏入钟楼后,我从没有一刻不在动脑筋看如何脱身,直至刚才的一刻。”
萧清音柔声道:“方总请看着清音好吗?”
方生讶然朝萧清音瞧去,不解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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