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出天不由得回头看了看连静香,似乎还不相信她说的地方就是那里,连静香也是回头看了看余出天,居然她还笑了一笑,道:“我是找了三个月之久,跑遍了附近四座大山,都是没有找到一株降神草,而那峭壁的那株,我也是只能远远看见一两片绿叶,也还不能断定就是降神草。不过听街上的郎中说,降神草的顶部那两片绿叶可是从春分开始泛绿,一直要到冬至的时候才开始泛黄,要绿整整十个月之久,他们说这叫‘怀胎十月’。我从小在这里长大,对这里的一草一木是有印象的,往年秋天的时候来这里玩耍,就见到处是衰草败叶的,唯独这大青石上的那株草是泛绿的。既然其他的地方找不到降神草,那我就只得在这里试一试了。况且今天又遇上你这个好人帮忙,所以我就决定来采它了。”
余出天听着这话,心中一惊,忙道:“你只是凭感觉认为那是降神草,并未确定,你就要去采它。万一······万一那不是降神草,冒这样大的风险岂是不值得。你娘······你娘是不是病得很严重了?”
连静香点了点头,一脸难过的样子,但她强忍住了,只道:“我娘必须要这味草药才能救治过来的。而这降神草又是天下难觅的草药,我已经尽力了。这已是我最后的希望,我不想放弃。”
她一说完这话,再也忍耐不住,眼泪已经流了出来。她只是抽噎了两声后又强颜一笑,看向余出天,道:“你说······你说那是降神草的可能有多大?”余出天内心一阵感触,知道自己方才的话触伤了她的内心那一丝希望,又为这个坚强的女孩而感动不已,也是回头一笑,道:“它就是降神草。走吧,我帮你去取。”
余出天与连静香两人穿过一片茂林,踏过一段草地,来到了悬崖顶端,余出天朝前探去,看见下去采药的石壁全是光秃秃的一片,心里不由一叹:“万一······万一那真的不是降神草,她全部的希望都将落空,她娘就没法救治好转,老天爷呀老天爷,你一定要保佑连姑娘,下面的一定是降神草了。”
于是他转头问道:“降神草除了顶部那两片绿叶要‘怀胎十月’之外,还有什么明显的特征呢?”连静香正在清理手中的绳索,道:“它的颈干很粗,接近入土的地方有一个大结腚,叫着是‘降神咒’。”
连静香将绳索前端牢牢缠在了自己的腰上,将前端递在了余出天的手中,笑道:“你帮我拿稳了。我这就下去了。”余出天笑道:“不行,来,把绳子给我。”
连静香当即明白了他的本意,立马摇头肃容道:“不行,还是我下去采。这样危险的山崖,你怎么可以为了我去冒险。你就握好了绳索便是。”
余出天装作有点生气的样子,道:“你既然叫我帮忙,就该是我去帮你采它。既然我们能够相遇,就让我帮你一次,不然我心里很是过意不去。”连静香一听急了,忙道:“不,不。还是我亲自去。你就在上面拉住绳子就好了。”余出天看她着急的样子于心不忍,可又不想她去冒险采药。
正是无可奈何的时候,见到天空飞过一只孤雁,长嘶短鸣,显得非常的孤单可怜。余出天笑道:“连姑娘,你看。”连静香顺着他手指方向看去,见着是一只孤雁,不明白他的意思,问道:“是一只大雁,有什么奇怪的吗?”
余出天道:“你说它为什么要叫得那样的悲哀吗?那是因为它心里难过,它掉队了。”
连静香浅浅一笑,心思转得飞快,非常赞同地点头道:“你是说······你心里也有点难过?”余出天使劲一点头道:“正是,我孤自一人行走,就好比这只孤雁,为什么不能让这只孤雁变得快乐一点呢?”
连静香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道:“可是······可是这很危险,并不会有什么快乐。你还是在上面吧。”
余出天上前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绳索,将她缠在腰间的一段一并取下,笑道:“我不怕危险。来,拿好了这端,我把我的这条小命放到了你的手中,你可得拿好了。”他微微一笑,当说出那句“我将我的小命放到了你的手中”的时候,心里莫名升起一种温馨的感觉,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就有点像是回到了自己与表妹玩耍时的那种无禁玩闹的情趣之中了。自己与她只是萍水相逢,不知不觉中竟是把她当成了自己最亲近的人了,这是一种潜移默化的好感,天下间恐怕最没有道理可言的就是这样的感觉了。
余出天心中在想:“万一下面的草药不是降神草,我就把它丢下山崖,要怪就怪我不小心,也不能让她看见伤心的结局。给她一个想象的未来,总比好过给她一个残酷的现实。”想到这里,他自然又想到了表妹梁春秀,他给了她想象的未来,却也给了她残酷的事实。
余出天不容连静香的多言,径自向悬崖下爬去,连静香只得蹲在了上面,大声喊道:“余大哥,你要小心了。”她这是第一次喊别的人为“大哥”,因为乡下姑娘,生忌别人猜疑,喊了一个年轻男子为大哥,那是一种内心对他产生了亲近好感的许可,只有自己的亲兄长自己才会喊他“大哥”,她开口喊余出天为“大哥”,已经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亲人。他只是一个过路人,甘愿为自己的私事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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