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白茯苓反应过来是又有人向着这边射箭了,竟然把她的宝贝窗纱都弄得变了形,不由得气极大喝道:“白十三,把射箭的混蛋给我抓回来!顶他个肺!我这一片窗纱值一万五千两!”
车外白十三与白阿十不等她开口已经自马上一跃而起抽出腰上别着的木棍向着利箭射出的方向扑了过去。
白茯苓想了想又担心自己派去的人出事:“阿六、十一你们也去接应,实在抓不到就罢了,务必好手好脚地回来,这里人多,我不下车,没人伤得了我!快去!”
白阿六、白十一微一迟疑,向随行的另外四个白家护卫打个眼色,也飞身往白十三他们的方向赶去。
杨珩看着四个白家护卫的身法,不由得暗自心惊,这四个人的实力,比他手下招揽训练多年的暗卫精英也只强不弱,竟然甘心替白家为奴为仆,任由一个小姑娘呼来喝去?!
一回头正好看见白茯苓一脸不善地瞪着他,后者发现他眼光扫来,马上低头掩饰自己大不敬的神情。杨珩极不愿见她这副模样,想了想道:“你救了我两次,怎么说也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以后只把我当成普通人就是了,不必讲究身份尊卑,只要没有外人,你见了我不必屈身行礼,不高兴了要生气就生气、要骂就骂,可好?”他也不再自称“本宫”了,改作你我相称。
白茯苓抬起头,眨眨眼睛狐疑地看着他,似乎是想判断他这一番话的真假。
杨珩笑得十分有诚意,也学着她的样子眨眨眼睛,加了一句道:“想要讨债也可以直接开口,不必拐弯抹角。”刚才白茯苓大叫她的窗纱值一万五千两的时候,他已经有预感,这笔债多半会算到他头上。
白茯苓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扬起小脸道:“你说话要算话!”
杨珩伸出手掌道:“我们来三击掌,绝不反悔。”
白茯苓也真的伸出手掌去与他相击。
三声清脆的掌声之后,白茯苓马上撕下温情面具露出债主面孔:“这窗纱虽然没破,但形状有损,缠在上头的金蛛丝也不知裂了多少,我不收你一万五千两,但问你要一千两的损伤折旧费,应该很合理吧?”
杨珩苦笑一声道:“合理,很合理!待到了官衙,我马上将官票奉上。”
白茯苓见他这么上道,心中高兴,笑道:“你都招惹了什么人啊?这么接二连三地被人刺杀,要不要租用我家的马车?就你上次坐过那一辆,虽然没有这窗纱,不过也有钢片窗户,拉上了就光线差一些,但是绝对挡得住明枪暗箭哦,大家这么熟,租金每天十两银子就好。”
就算是商贾之女,也不带这么开口闭口都是钱的……杨珩只觉得一阵无力,他让白茯苓在他面前畅所欲言,不是为了让她向他推销生意。
在杨珩承诺他停留北关城期间都租用白家的“安全马车”之后,白茯苓终于心满意足地吩咐马车起行,先到官衙去再说。
众人刚进门坐下歇口气喝过定惊茶,外边就报称陆英与白十三等人到了。陆英接到信就从往军营的路上匆匆折返,白十三等人则带回了一具尸首,两拨人半路相遇,陆英一听事情还牵涉到白茯苓,顿时又急了几分。
杨珩、列当与白茯苓都在官衙大厅上分宾主安坐,杨珩发现陆英匆匆进来后,第一件事不是问候他的安危,而是飞快把白茯苓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了一遍,确认她安然没事后,紧皱的眉头方才松开一些。
在这种紧急情况下,人的反应往往是最直接的,杨珩的安危关系到陆英的身家性命,但他最关心的竟然仍是他的义妹,这足以说明很多问题。
杨珩长眉一扬,心里泛起各种滋味,一时难以分辨是喜是怒是酸是苦。
在旁人眼中,陆英的表现并不算失常,他只是进厅之后顿了顿就马上趋前去向杨珩问安,多数人没有发现他的异样,杨珩也假装什么都没发现,和颜悦色地与陆英应酬了几句。
不管如何,在陆英管治的地界上接二连三发生刺杀钦差的恶性事件,陆英都是难辞其咎的,只是杨珩心里大概明白缘故,更不愿在这时与陆英翻脸,所以并没有责怪陆英的意思,只是提出希望尽快缉拿真凶,避免类似事情再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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