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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荻娘!”
“娘!娘!”骆春谔惊骇的瞧着娘亲倒地不起,吓得大叫,拔腿冲向前想靠近娘亲,却被骆盍诠紧紧抱住。
“春謣,别别过去。”
“呜娘她”骆春謣虽然不清楚发生什么事,但他知道娘亲不会起来了。都是眼前那可恶的女人害的!他气抖着身子,却只能在父亲的怀里嚎啕大哭。
众宾客一看有人被杀了,强忍着腹痛争先恐后的往大门冲去,整个骆府陷入一片混乱中,惊叫声、争闹声四起。
冷卉娘睨了那群慌乱想逃命的人,眼里只有无情的嘲讽,她转身迎视向骆盍诠的眼神,没有错过他眼里的愤恨与指责。他撑起身体,努力聚集内力,却引来她一串邪魅的笑声。
“你该谢谢我没有赶尽杀绝。以前你总是告诉我不要伤及无辜,我可是谨记在心,所以你那些客人只会肚子痛个两天就没事了。但你可就不一样了,你已经中了我的五毒断筋散,不用一个时辰便会全身筋脉尽碎。”
“你”骆盍诠猛地咳出一口血,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嘴角滴到衣衫上。
“爹!”
难怪他会感到全身剧痛,难怪他一点力也使不出来,没想到他会死在曾在意的女人手里。
冷卉娘的眼里闪过一丝爱怜,但只是刹那而已,须臾她的美眸里又聚满杀气,她凌厉的出招,毫不留情的结束骆盍诠所有爱妾的性命。
霎时,整座骆府弥漫着哀叫声和哭喊声,五个孩子哭闹成一团,骆盍诠忍下心中的痛苦,推着他们逃命去。
“别想逃,我可以不杀无辜,但你骆盍诠的妻室子女我一个也不留!”
“你存心要我骆家绝子绝孙?”
“没错,是你负了我!是你负我!”发狂的咆哮声震耳欲聋,冷卉娘一掌打向跟跄奔逃的骆冬麟,但骆盍诠迅速移身挡在她身前,那一掌硬生生的击中他的心窝。
他痛得眼前一黑差点昏过去,却仍勉强撑着,依然挡住冷卉娘的去路。
“花灵”他的唤声让小女孩停下脚步,她仓皇的看着父亲的背影。
“爹拜托你,至少守住骆家一个子嗣快逃,绝不要回头”
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爹爹要交代她这种事?
花灵心里虽觉困惑,但她不敢拖延,慌乱中她拉住一只细瘦的手臂便拚命往前跑。她会乖乖的遵照父亲的交代,所以她绝不会松手。
“走开!别挡住我!”
“放了他们”他只希望她能念在往日情分上放了他的孩子。他感到自己的筋脉逐渐碎裂,嘴角不断的流出血液,他痛得整个人快炸掉,却依然顽强的立在她身前。
“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十年了,日复一日我都在等你回来,就那么痴痴的盼着你,结果呢?你丝毫没有惦记着我,你可知我被怨恨折磨得快发狂?”
“对不起”骆盍诠闭起眼睛痛苦的喘息,却感到腹部一阵剧痛,他愕然的睁开眼低头一看,一把匕首深深的刺人他的腹部。
“卉卉娘?”她真恨他恨到亲自下手杀他。恨有多深爱就有多深,他以为她对他还是有情意的,怎料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我要的是跟你比翼双飞”
冷卉娘抽出匕首,随着鲜血喷洒,他往前倒入她的双臂中,她抱着他的身躯跌坐在地,泪水一滴滴落在他惨白的面容上。
欠她的,都该偿还了吧?
骆盍诠凄楚一笑,缓缓闭上双眼。
“盍诠”
冷卉娘哽咽的抱住他,她的仇报了,但她的怨、她的恨能消散吗?
不!消散不了,她还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她还是止不住思念的心伤,她满腹的怨怼谁来弥补?
她倏地站起身,朝那群奋力奔跑的小小身影追了过去。
花灵上气不接下气的跑着,她拉着身后的人躲进花丛后的小洞,刚好够容纳他们两个,她喘吁吁的抬头看,才发现自己拉住的入是骆秋冥。
“灵姐姐”
“嘘!”花灵连忙捂住他的嘴,不准他发出任何声响,骆秋冥则紧紧抱着她颤抖个不停。
另外三个弟弟不知有没有逃开?花灵本想出去看看,但她一想到父亲的叮咛就不敢妄动,她必须保住骆家的子嗣。
在狭小的洞里她与骆秋冥抖成一团,他们的生活一直都无忧无虑,现在骆家突然遭遇这种变故,在他们小小的心灵里除了害怕就没别的了。
另一边,骆夏祯、骆冬麟慌慌张张的爬上停在府外的马车里想躲起来,但马却被冷卉娘疾飞而出的气势吓到,扬蹄不安的嘶鸣着,然后狂奔。
“哇!””冬麟!抓紧!”马车剧烈震动着,骆夏祯双手紧紧的抓住车柱,担忧的朝着车尾的小弟叫着。
骆冬麟吓得两眼泛红,他试图抓紧车子,但此时车轮突然撞上石块,马车一个剧烈弹跳,没抓牢的他就这么被摔下马车。
“冬麟!”
骆夏祯惊呼一声,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停下马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载离。
“可恶的小表!都躲哪去了!”冷卉娘四处寻找着。
不远处的树丛发出一阵声音,她眼一眯,身形一晃便来到树丛前。躲在树后的骆春謣察觉她的到来,连忙起身要逃。
“哼!想逃哪去?”冷卉娘由后捉住他的手,毫不留情的挑断他的手筋。
“哇”
凄厉的哀号声在夜里听来更令人毛骨悚然,街上的每户人家皆关紧门窗,怕惹祸上身,没人敢探身相救。
不知过丁多久,花灵终于提起勇气爬出洞口,她拉着骆秋冥的手走到骆府的庭院。
触目所及只见一片凌乱与死寂,地上躺着骆盍诠与他的妻妾们的尸体,但不见另外三名弟弟。
面对这凄惨的景况,花灵和骆秋冥只能跪地哀号。而江南第一大庄就在一夕之间化为过往云烟,让人无尽的欷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