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纷用惊诧的眼光打量着坐在板车上的齐菀。
要知道,在这男尊女卑的朝代,女人地位都很低下,这张家新买的小娘子居然让自家相公推着走。更何况这板车可是吃饭的家伙式儿,这张家小子居然舍得!
张屠夫低垂着眼睑,黝黑的脸上火辣辣的烫。他眼神的余光恶狠狠的瞪着齐菀,都是这个女人!都怪这个女人!若不是,若不是……张屠夫继续闷头赶路,齐菀若无其事的看风景。
“虹,虹韵,俺发现你特别讨厌俺,俺自认为对你还是不错的,你为何……”
“我叫齐……我小名叫齐齐,你可以叫我小名。还有请你把俺改成我,谢谢。”齐菀眼皮子都没抬。
张树泄气,肩膀都耷拉下去,半响又鼓起勇气:“虹……齐齐,俺……我只想找个媳妇好好过日子,等来年生个大胖小子,你这个样子根本就是不想跟我长久的生活下去,那为什么还要骗我说,堂堂正正的举行婚礼呢?就算你觉得俺……我坏,总得有个理由吧?”
齐菀终于认真的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又转开目光。
虽然这个男人现在看起来是个好的,可谁知道他在发现她不是完璧后会不会再次虐打她,齐菀从不会因为一时的心软而放任自己陷入危机。
“既然你想知道原因,那我就告诉你。张婶曾说过,你娶过两任妻子,我想问问,她们现在哪里去了?”
齐菀很认真的问,如果这张树真的有迫不得已的理由,也许自己会放过他。反正就是一个任务而已,说是张树待虹韵不好,说不定是她想攀龙附凤自己臆想出来的。不过假如张树真是一个爱家暴的男人,那他以上的优点都会被秒成渣!只好对不起了……
张树推板车的动作突然顿了下,继而闷声闷气道:“谁知道呢,她们嫌弃我家里穷,跑了,谁知道跑哪里去了。”
真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答案,合着都是别人有错,你没错!渣渣!齐菀翻了个白眼,撇撇嘴,是她想太多,就不该对男人抱有幻想。
“齐齐,你以后可要早些起床,不然街坊们都会传你闲话的。”张树假装没有看到齐菀不屑的眼神,低低的道。
“好不容易可以睡个大懒觉……我实在是起不来。况且您也知道,那厨房就差被我点着了,做不成早饭的。”
“……不是让你做饭!”张树咬牙道,这个女人!
“我不早起是为了睡足觉,这样才可以漂漂亮亮的上花轿,做你的新娘子啊!这样您才有面子是吧。”
“你说的都是道理,我说不过你。”
齐菀拿棍子捅了捅张屠夫:“哎?屠夫,我今天听了一嘴闲话,似乎有个光头的被抓进衙门了,为什么要抓光头的呢?”
张屠夫的眼睛突然睁大,眼神狠戾,表情狰狞:“谁告诉你的?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齐菀斜眼看他:“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不爱说就闭嘴,谢谢,您受累了。”
张树就真的沉默了一路。
很快就到了集市,张树把猪肉摊摆好,对盯着乱飞的苍蝇眼神发愣的齐菀道:“你要买什么,去罐子里拿些银钱去买吧,就在这附近,记得原路返回。”
“你不怕我跑了啊?”齐菀把心神从嗡嗡嗡的苍蝇身上拉回来,上下抛着铜钱,取笑张树。
张树擦了把汗,打量了一下齐菀:“就你这身板,跑不远,就算是跑了,我也能把你找回来。”眼睛里满是认真。
齐菀心跳突然微微加速了一下,她扭过头,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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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少爷如往常一般出来,准备去流云院跟自己的相好做一个暂时的告别,唉,那个霸道婆娘,等进门儿后才给她点厉害瞧瞧。
“公子,公子,这是一位姑娘让我给您的。”一个小乞丐突然出现在林大少爷面前,脏兮兮的手里举着一封信。
林大少一边皱眉拿过信一边问:“那位姑娘现在在哪儿?”
小乞丐指指不远处的一条窄胡同:“她在那儿等着您,说让您一个人过去。”
林大少看着信上的落款,是一道弯曲的彩虹,他嘴角浮起微笑,思及虹韵那个丫头风流的身段,扔了一锭银子给小乞丐:“赏你的。”
“你们先在门口待着,爷办完事就回来。”说完迫不及待大步走进窄胡同。
两个小厮只得无奈的守在大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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