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何雅笑了笑:“不错,但是我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蓝景明忽然想起来她已经恢复记忆了,她应该比谁都更了解自己的病情。
几乎是本能。蓝景明抓住她搁在桌子上的手:“还有多少时间?”
说完才意识到他握着她的手。心口疼的却不想松手。
好在何雅也没推开,反而用另外一只手拍了拍他的手:“最多还有一个月。”记忆恢复证明要么病毒消退要么被病毒全部占领,通过她对身体的观察和感觉,很明显是后则。
蓝景明很想问她怕不怕,但她脸上很平静,或许这个问题她早已想过,但是怎么会扯到翡翠观音案上?
“本来我哥和我嫂子也不想送我回来,可他们见我偶尔记起点东西。都是和沈家有关,想到我很有可能那天就没了。还是决定送我回来。可是我不想死在他面前。”
何雅并没有垂下眼睛,反而带着一股说不出的笑意,蓝景明觉得自己被她看透了,不由恼怒道:“所以你要死在我面前?”
幸好她爱的不是他,所以她没有蒙蔽他。
“不,你是我最信赖的朋友,有时候这是一种比爱情更长久的存在。”
蓝景明笑的比哭还难看:“你又哄我。”
爱一个人,所以就算离去也不愿看到他悲伤,不爱一个人,就可以拿来随便信任。
但是他爱她,所以也不愿看到她悲伤。
何雅沉默一下,才轻轻道:“我说的是真的,虽然是不一样的位置,但始终都有。”
也许她是个不靠谱的朋友,想想总是给他带来麻烦,蓝景明真够倒霉的。
不一样的位置,那也是有位置,蓝景明的眼亮了。(后妈:挨打的位置要么?小明子:男配地位就这么低贱么?)
“其实你也知道,我最牵挂的除了他自然是我的两个孩子”何雅花了一些时间来讲诉最近沈府发生的事情。
“并非我要安排他以后的生活,只是我能看到的危险绝对要清理干净。”只不过对方先动手了。
何雅的推测让蓝景明也很震惊,仔细一想,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别看沈家标榜书香门第,可越是这种地方,还不如他们这些侯门贵族龌蹉来的直接。
“你打算怎么做?”蓝景明来了兴致。
“她想要什么我就给什么。”何雅道。
“不去救何纲么?”想来这位兄台在大理寺要有苦头吃了。
何纲是要救,不过现在有一个人比何纲还要危险,但也不能着急,只要她不露面,所有人都是安全的。
“你确定要写这么一封信?”蓝景明盯着她埋头苦写。
“一个一无所有只剩嫉妒的女人什么事都能干的出来。”所以何纲性命压根就不重要。
这封信上说:如果想追回翡翠观音,就拿沈澈的新欢来换。
前妻迫于国恨家仇报复皇帝,报复夫家,虽未落网却犹如困兽,丈夫此时令结新欢,的确有这么犯罪的冲动。
“但是人家还没有另结新欢。”虽然蓝景明很想沈澈消失,但此刻也对沈澈充满同情。有个太聪明的妻子绝对不是好事。
“他会有办法的,他也会来的。”何雅打住他的问话“我们要做的就是把握这个时机,绝对不能有错。”
大理寺愁云惨淡,虽有何纲在手,无奈用尽了法子,也问不出来一个字。
真没有法子么,齐天偷眼看堂上端坐的沈澈,已经过去六天了,这位脸上表情就没变过,或者说一直都是面无表情。
要是这样下去,齐天不由打了个寒颤。
“报——方才有人送来一封密信!”
齐天大喜,不及接那密信,身侧一股冷风,密信已经到了沈澈手上。
信绑在箭上插在一匹马头上直冲进来,信到马亡,查不到丝毫信息。
字是何雅的字迹无疑,可这到底是自愿的还是受了胁迫?
“按她的要求去做。”片刻之后沈澈就做出了决定。
监察御史钱锦平只高兴了一刻钟,一刻钟之后钱蕙就被沈澈直接带走了。
地点约在西郊乱葬岗,简直不要太好的地方,月黑风高适合作案。
沈家上下坐立不安,上下主要只有两个人,沈月麒和王夫人。
许妙菡在屋里转了几个圈,脚刚迈出去,身后突然传来沈墨的声音。
“菡儿,你去哪?”
许妙菡觉得背有些发僵,丈夫多久没这么叫过她了?
慌乱只是一瞬间,许妙菡回首,谎话的最高境界是假中有真,真真假假,连自己也分不清楚:“天气有点闷其实我有点担心弟媳。”
弟媳?沈墨默念这两个字“那个祸害,迟早都要捉拿归案。”
许妙菡道:“我只是觉得小芳小华很可怜”
一时静默,沈墨忽然伸手替她捋了捋耳边碎发:“菡儿,你没有没话想跟我说?”
许妙菡比方才还要吃惊,一瞬间心里天人交战,最终还是缓缓摇了摇头。
她没有瞧见的是,在她失神的时候,沈墨眼底滑过的一缕奇异的光芒。
“那你还是去照看欢儿罢。”
丈夫的声音将许妙菡拉了回来,她抬眼深深看了丈夫一眼,成亲这么多年,他容貌几乎未变,清贵中带着疏离,让人不敢亵渎冒犯,可这样的他,也在外面有了孩子
许妙菡忽然间莞尔一笑:“相公,我今日要外出一趟,晚点回来。”
沈墨听到后并没有多少惊讶,只是点了点头。
看看,如今她去哪里,他不问也不关心。墨园在身后越来越远,许妙菡大步向前走去——
李老夫人生病之前闲来无事时也会念佛,这几乎是她这个年岁老太太的通病,在含芳园里就设有一间佛堂,这间佛堂距离李老夫人的房间不远,出门从抄手游廊里走几步,往左一拐就到了。
此时,有人正在房里喃喃念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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