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有点小心性,又有钱氏那样的娘,何至于现在这般光景,却也不动声色地道:“妹妹说哪里话?我又能如何成全妹妹?”
沈娇声音里带着哭腔:“周家要退婚。”
何雅一怔,周家不过尔尔,竟敢因此嫌弃沈娇。
沈娇开了闸,抽抽噎噎将一切都讲开了。婚姻大事,父母做主,周谨什么态度暂且不提,这周谨也一样有个不是省油的灯的娘。
何雅听了半响,突然觉得沈澈娘对沈澈不闻不问倒是好事儿,连带自己也可以不用天天去请安什么的,眼皮子底下晃荡多难受呀。
“二嫂,都是我以前对你有偏见,所以才”沈娇见何雅半响无语,只道她不肯帮自己,但有些话也是她早想说的。
何雅乐了:“那你现在”
沈娇吸了一下鼻子道:“从那会儿你教我管铺子我就知道了,再说乔掌柜对你那么忠心”
沈娇觉得无望了,打算说完就走。
何雅并没阻拦,只道:“你来的时候见过你二哥了?”
问的是沈澈,沈娇升起一线希望:“嗯,二哥去奶奶那儿了,他让我来找你。”
这家伙,回来也不先回来一趟,何雅顿了顿:“你就那么想嫁到周家?”
沈娇嘴咧得很难看:“我要是被退婚了,下面的几个妹妹可怎么办?”
何雅有些明白为何沈娇这么豁出去了,不过她就是喜欢这样坦荡的,况且既然沈澈让她来找自己,看来是由着她弄了,不过有些事情她还是有些疑惑。
“难道祖父大人就由着周家如此这般?”
不提沈齐山还好,一提,沈娇苦笑一声:“先前我订的并不是周家,后来祖父就懒得管了。”
话说得含糊,何雅却明白了,暗自长叹,怎么到处都有这样的“祸害”爹娘呢。
暮色沉沉,沈澈归来时,正遇着卸了愁容的沈娇,略微寒暄两句,沈娇便消失在夜色之中,烛火之下,沈澈看见妻子冲自己眨了两下眼睛,他并不着急,由玉砚伺候着摘了帽子,解了披风,待进了里屋,转过那道屏风,才猛地捉住何雅,在那唇上辗转吸吮了好一会儿才松开人问道;“刮了多少?”
何雅仰首看他挺直的鼻梁:“要叫你失望了,这次是分文不取。”
沈澈扬眉:“雁过拔毛的铁公鸡转性了?怎么可能?”
“不信吧,铁公鸡等你了半天,你却先跑奶奶那儿了。”
沈澈道:“我还不是给你腾地方,快说!”
待到何雅说了出来,沈澈半响无语,还真是分文不取,因为是把整个铺子都要回来了,另外听何雅说想去泡温泉,沈娇还把西郊的一处有温泉的庄子许诺给了何雅。
沈月麟有多少家底,沈澈如何不知,小姑娘有多少东西,小老虎这狠的!
“怎么了?她硬要给的,我什么都没说。”何雅见他表情莫名的有些生气,你要不想我管别让来找我啊,找了又这样。
扯了一条丝帕把嘴擦了擦,沈澈看乐了,捉住她道:“我哪是这个意思,她本性不坏,要不我也不让她来找你,不过你也给她留点儿。”
何雅道:“别人都是好人,就我坏,我就是坏。”
说罢往床上一躺,用丝帕盖住脸不动了。
沈澈可没想过她如此小气儿,忙去哄,何雅又道:“人家都是有父有母,上阵父子兵,就我这没依没靠的,谁想欺负都可以,帮了人也不落好”沈澈这才听明白过来,哑然失笑:“有好消息告诉你,听不听?”
何雅不动,沈澈自言自语道:“那算了,大舅哥还蛮喜欢做伙夫的。”
何雅一骨碌爬了起来:“你说什么?”
轮到沈澈摆谱:“算了,别人回到家都是嘘寒问暖,我回家连盏热茶都没有”
何雅朝他丢了个枕头,两人闹了一会儿,沈澈这才给何雅细细讲了一遍,末了道:“只是你父亲和哥哥怕再难走仕途,要寻常度日了。”
何雅微微一笑,亲自奉了茶给他:“这般便是最好。”
沈澈抬眼,瞧她神情自然平静,颇有宠辱不惊之态,与之前势利刻薄完全不同,忍不住心中疑惑拉她入怀:“雅雅,当初你为何”
何雅长叹一声:“你想吃肉包,硬塞给你一个菜包,你愿意啊!”“那你现在”
“都咬了一口了,卖包子的也不给我换,凑合着吃吧!”
年轻的暗使大人在床头凌乱了,什么时候他长得像包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