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曼玉自然不肯离开,只拉了拉儿子示意不要再做口舌之争,即便争赢了也没什么意义,只有把父亲哄开心了,遗产才会有她们的份。
房间安静下来后,老人终于动了动,吃力的转动着脑袋轮流看着屋里的子孙,看着看着竟哈哈大笑起来,眼里透露出强烈的不甘,声音微弱却极为清晰的道:
“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想我周宏义要强了大半辈子,辛辛苦苦挣下来这么大份的家财,就是想让儿孙的日子过上好日子,却没想到养出的全是白眼狼!”
众儿孙闻言顿时惊慌起来,在这紧要关头老爷子居然对他们产生了不满,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要知道老爷子性子刚强果断,真被惹急了什么都做得出来。
“爸,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们几家人也是难得聚在一起,刚才只是拉拉家常,顺便探讨点问题。”
周正平推开站在床头的陈凯乐自己站了过去,方正的脸上带上了担忧的表情,试图将刚才的场景一语带过,其他人纷纷附和。
“误会?我是要死了,可耳朵却还没聋,你们说的话我还听得见!”
“爸我和凯乐只是想多陪陪你,没有其他意思,一直以来你都很疼我,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我很难过!”
见父亲神色激动,兄嫂都不敢再说话,周曼玉凑上前拉起老爷子干枯的手,眼中带上了点点泪花。
“我知道你哭什么,不就是我死了没人再给你钱花吗?”看着女儿流泪周宏义却只是冷笑一声,挣扎着将手抽了回来。
无趣的看着房间里的争执,江问玉打了个呵欠,这样戏码还真是无趣,早知道就该晚点来了,转头看看凤清云也是满脸的不耐烦,心里奇异的平衡了。
看时间还早,江问玉在房间里晃悠起来,将那些奢侈的装饰品都摸了个遍,但她对这些东西的兴趣不大,便瞄上了那群在床前叽叽歪歪表孝心的家伙,扯了扯周曼玉那盘得无比紧实的头发,摸摸周莉的泡泡裙,拿拳头对着道貌岸然的周正平比划了几下,江问玉玩得不亦乐乎,却没发现一双浑浊的眼睛正盯着她。
“行了,别耍白痴了,周宏义都在看着你了,”头疼的把江问玉从床边拉开,凤清云黑着脸提醒。
江问玉正要表达兴致被扰不满,闻言心虚的转头看向周宏义,见他果然疑惑的看着这边,便缩了缩肩膀,毫不犹豫的将凤清云推挡在自己前面,她们又没有特意显出身形,怎么这老头还没挂就能看见她们了,要是这老头嚷嚷出来,搞得所有人都知道这里有鬼,那事情可就闹大发了。
“都给我闭嘴,遗嘱我早就立好了,等我死了你们可以去找李律师要,现在都给我出去,让我死前自个安静会,否则我不敢肯定我会不会改遗嘱将东西都捐出去。”
周宏义干瘦的手使劲的捶了下床头柜,面无表情的扫了还在表孝心的众人,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却让所有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众人听到遗嘱早就立下,也没了方才的热情,挤眉弄眼的互相使了眼色,便陆续的退出房间,没人有丝毫留恋,就怕老爷子真的改变主意,那他们就什么都得不到了,房间里便彻底的安静下来了。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眼看着就快要接近十一点了,周宏义半闭着眼睛躺在柔软的床上,对房间里突然出现的两个鬼没有搭理的意思,也许就像他说的那样想安静一会。
撇撇小嘴,江问玉索性在房间里的小沙发上坐了下来,主人都不介意她们两个不速之客了,那就干脆随意些,而凤清云竟也跟着在她身边落座。
就在江问玉以为要这样安静到任务结束的时候,周宏义却突然开口了。
“你们是来接我的吧。”
“咦,我还以为你不准备说话了,”江问玉惊奇的道。
“我倒是想说说话,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刚才就一直在想反省,在商场得意了几十年,让儿孙都过上了奢侈的生活,总觉得自己这一生都该无憾了,到今天才发现自己竟是众叛亲离,所有的关心都是冲着钱来的,这到底是怎么了!”
看着周宏义悲痛的样子,江问玉有些同情了,活到八十来岁才发现身边没个亲人,这该多悲伤呐,便起身走到床边满脸慎重的安慰:
“周老爷子,你别伤心了,不肖子孙处处都有,你至少还能好好的躺在这里等死,有些老人可是活活的饿死、冻死。”
“我倒宁愿冻死饿死,那样也能活得真实一些,不像现在心冷如铁。”
“不是所有付出都会有回报的,只要周老爷子你问心无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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