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吞!”
“好的,稍等!”
很快摊主就端了云吞过来,小心翼翼放到桌子上,然后谄笑着对颜雄说:“颜探长,照你习惯,多放五粒!”
看着一整碗几乎全是云吞,没有汤水的“云吞面”,颜雄很是满意地点点头,“把收音机声音放大点,我好钟意这首《客途秋恨》!”
摊主忙取来收音机,调大声音,放到颜雄身旁。
颜雄用汤勺舀着云吞,含进嘴里,有点热,就多含一会儿,等差不多,嚼几下,咕噜,咽进肚子里,耳边听着收音机里面传来名角“新马师曾”演唱南音:“凉风有信,秋月无边。思娇情绪好比度日如年……”
颜雄跟着曲子,摇头晃脑,吃得惬意,舒坦。
龅牙驹一瘸一拐从远处走来,看到颜雄在吃云吞,忙加快速度,很快就站到颜雄面前。
“干爹,我来给你汇报情况!”龅牙驹立正行礼。
颜雄指指对面椅子,“坐!”
龅牙驹刚落座,又“哎呦”一声跳起来,捂着屁股说:“还是不坐了!”
“屁股怎么了?”
“多谢干爹关心!”龅牙驹挤出一丝感激泪水,“昨晚受伤,还没好!”
“这么凶险?”颜雄诧异了一下,“赶快讲来听听!”
“事情是这样的……”龅牙驹就添油加醋把昨晚杜永孝制霸弥敦道的故事讲述一遍。
颜雄瞪大眼,吧嗒,嘴里含着的云吞掉进碗里,嘴巴张的老大。
“你是说……杜永孝搞掂了金牙贵?不但抢占了金钩赌场,还降服了弥敦道那些大佬?”
“是啊,干爹,那些大佬都被杜永孝吓到,一個个连屁都不敢放!”龅牙驹又把昨晚那些大佬情景说了一遍,尤其把那白癞痢,还有黑脚鸡等人的胆小怯弱进行了详细描述。
最后又道:“先不讲那些扑街大佬,干爹,你知不知道我昨晚好勇猛的!我虽然屁股中刀,却没丢你老人家面子,连枪都没用,直接斩翻七八人……”
颜雄哪里还顾得听龅牙驹吹水,把手里云吞塞给龅牙驹:“辛苦!请伱食云吞!”然后捏下巴道:“没想到他真的命好,那样都挂不掉!”
“所以说干爹,你不如把我调回来吧,让我待在你身边伺候你!姓杜的好阴险,我怀疑他那样做都是在故意整我!”龅牙驹端着云吞,带着哭腔哀求道。
“调你回来那是肯定的,不过不是现在,你要有耐心!呐,我答应你,顶多一年半载!你再忍忍,食云吞先!”
“可是我---”
“食云吞咯!”颜雄亲自拿汤勺舀起刚才吐出那粒云吞,塞到龅牙驹嘴巴。
龅牙驹吞下。
“好不好吃?”
龅牙驹点头,“好吃!”
“这就对了!你看干爹我多疼你!”颜雄拿餐巾帮龅牙驹擦擦嘴,“等吃完这碗云吞,你就老老实实回去杜永孝身边,帮我监视他,盯着他一举一动!”
如果说以前颜雄还没把杜永孝怎么看在眼里,顶多认为他阴险狡诈,懂得运用形势,那么现在颜雄就开始对杜永孝刮目相看,能够掌控石峡尾和洪义海这两股势力,一夜制霸弥敦道,绝非常人能及!
“这是一根刺!”颜雄目露凶光,“如不拔掉,我将如鲠在喉!”
不过马上颜雄又笑了,杜永孝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做的那么过分,把金牙贵搞得颜面无存,还关去精神病院。
正所谓打狗看主人!
金牙贵这条狗背后的主人可是跛豪!
得罪跛豪,
就等于得罪义群。
杜永孝,
你死路一条!
想到这里,颜雄开怀大笑,在赖皮华和龅牙驹诧异目光下,坐在小马扎上,手掌轻拍大腿,击打拍子跟着收音机唱道:“个阵辗转马前遭血溅,日落魂归玉化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