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了我的悲伤,那真是的生命无法承受之重。
“呵呵,地球不是为一个人而转的,黑道不是为一个人开的,我离开了,并不影响什么。”我已经不是以前受老爷子教导后,自信满满的我。现在的我,极端看轻自己,鄙视自己,不相信自己,讨厌自己!
“以我一直的认为来说,你的话也对,也不对。我算了一辈子的命,遇上你后才坚信,一个人虽然算不了什么,但你,确实是这个时代最重要的人”
没想到一向实事求是的老爷子竟然这么说,我愕然
而老爷子继续说道:“凤凰要经历烈火,雏鹰要经历抛弃,同样,一个最成功的人要经历磨难。你现在的心,我明白,我也不想多说什么,最后一句”
“遇见心魔却还能走得出来的人,才是真正的大英雄!”
听见老爷子那面挂断电话的声音,我一时拿着电话愣了。而良好的通话功能,也让屋子里本来就专心在听的人听得一清二楚,他们在品味老爷子话的同时,也在看我的反应。
我并没有愣多久,片刻,我就把电话递给了郑宣,对着他们一笑:“好了,我要做家庭作业了!”
此语一出,各人反应不一,郑宣手里的电话差点掉落在地,而本来站起来的曼狄丝却跌在了身后的沙发上,而余涛失望地一把拽住想要冲到我面前质问的马天宇,周远志则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他们表现虽然不一样,但都可以用四个字来概括“还是失败”
对不起,各位,如果走出心魔是要让我漠视及忘掉道义、信仁、芙兰、夜叉虫那样的死,我宁肯永远成为它的俘虏,如果真正的大英雄,要兄弟的尸骨来堆积,我宁肯还是以前那样的大狗熊。
兄弟和情人都是因为我而死的,都是死在我的面前,怀里!这样的双重打击不仅让我在芙兰死后痛绝一时,更让我身心自暴自弃,走入了一个思考的死角,现在还能笑,只是更加脆弱的表现,我在触及那深深伤痕的同时,却不想被别人看见。
直到今天,一切都暴发了
“这样不是办法”见我还是呆在书房认真地做着家庭作业,郑宣焦急地说道。
“是呀,所有兄弟都知道芙兰的死对老大造成了很多伤害,现在已有传言说老大可能退出江湖,不管山猫了。现在群龙无首,搞得人心惶惶的。所以老爷子和吴老大今天展开的‘双龙出海’行动我也只有表明不参加。唉,以兄弟们现在这种状态,上战场不是白送死嘛!”我和曼狄丝不在,理智点的“诡王”周远志自然成了山猫与神卜会、海峰会联系的纽带。
“这是第三天了,还是不见好转,老大现在越笑,我越感觉到痛苦。”余涛皱着眉头说道,这三天来,他已经劝说我不下二十次了,在教室,在厕所,在回家的路上。
“嫂子,你”周远志看着曼狄丝说道。
曼狄丝不等他说完,便摇头说道:“并指望我,我也没办法。无论我说什么,他总是笑。而有些那方面的话我也不方便出口,说真的,我对芙兰也彻底改观了。”
“那怎么办,就这样耗着吗?现在可不比以前,据北区探子传来的消息,凯旋联盟在知道老大现在的状况下,已经士气大振,正调动人手,准备反攻呢。”郑宣嚷道。
“妈的,全是废话,摊开说吧!”一直没开口的马天宇听不下去了,举步便走向书房,而余涛伸了伸手,又重新放了下来,大家都清楚,拖不得了。
身在书房做作业的我,当然一字不漏听见他们在说什么了,知道马天宇有所行动,我站了起来,关上了书房门。对于这个问题,我昨天已经说了,我要离开!我不想纠缠,特别是面对曾经的兄弟。
“砰!”我吓了一跳,没想到马天宇竟然直接用脚踹开了大门。
“你要离开?”马天宇不等我发表什么意见,但歪着头对我说道。
我很不耐烦地点点头。
“就这样离开?”
“我迟些会有交待的!”
“迟些?什么交待?是不是简单的一句:对不起,众位兄弟,我要走了,以后你们自己保重!”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我不否认。
“你就不为兄弟们想一想”马天宇顿了一下,说道“哦,不是兄弟了,是朋友,你就这样把曾经的兄弟抛下了?”
我刚要说话,马天宇打断了我:“你别忘了,是谁给他们希望,让他们甘心在山猫的旗帜下隐姓埋名,出生入死的。现在倒好,成功就在眼前的时候,你却要甩手而走,你对得起他们吗?那些流的血,流的汗。”
“还有你们”
“错了,你认为你走了我们还会留下来吗?呵呵,大家一起惹了凯旋、惹了春山剑、惹了天鹰,惹了海峰会,惹了风火轮,都嬉笑自如,那是因为对你有信心,对身边的兄弟有信心。可是你一走,‘团结’两个字将不复存在了,兄弟们将单独面对凯旋和春山剑,以及风火轮的报复,你于心何忍?”
这句话无疑切中了事情的要害,我说不出话来反驳,但并不代表我就认同,我心里还是倔强的认为,这个理由太过牵强,凭山猫和神卜会的关系,大家大不了并入神卜会就好了,只不过,这种意义和山猫打着自己旗号的意义相差太远了。
“你就为了个人的痛苦忽略了兄弟们的生死存亡?”见我没反应,马天宇安了一个更大的罪名给我,而这也是我最顾忌的。
“没有!”我大叫着申辩“我并不是什么黑道天才,大家跟着我没有前途!什么希望,全是狗屁!我们看似占尽优势,但你们看一看,想一想,凯旋他们哪次出手,我身边没有倒下一个最亲的人?我受不了,我要崩溃了!我要远离这条路,为了自己,为了兄弟。”
“得了,并把自己说得那么高尚,你就是要逃避痛苦。你就想躲在被窝里,看不见,听不见,只要兄弟们不死在你面前,你就会高兴地烧香拜佛了!”马天宇用最讥讽的语气说道。
“是,我就是,怎么样?我就是逃避痛苦,我就是孬种,我就是不想看见兄弟死在我面前,那又怎么样?反正我就是要离开黑社会!”我几乎要跳起来说道。既然要说得那么**裸,就那么**裸好了。
“操,我到今天才知道,柳耀辉是神棍,我们是笨蛋,赵信仁是白痴,道义和那些为你拼死拼活的山猫兄弟都是混球,因为我们全都看错了你”马天宇加重语气“芙兰更他妈是瞎子加傻蛋,她明明已经要杀你了,还要救你,靠”
“啊!”我大叫着推开马天宇,向屋外冲了出去。马天宇的话就象推土机,一点一点地推开了我表层的防御。我在众人面前已经压抑不住那痛苦的眼泪了,纵然再怎么样,我也不愿在他们面前流泪,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的伤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深。
从芙兰死的那一刻起,人人都知道我在假装,但现在既然戏也唱不下去了,我连起码的自我安慰也办不到了,就只有走,孤独地走!
老天好象也故意要配合我的心情般,突然天降倾盆大雨,等曼狄丝、马天宇他们回过神来冲出房门后,我已经消失了茫茫的大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