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矫情,甚至有那么一点恶心的感觉,不过估计对于顾锦来说很受用,他在那边低声笑,我脸愈发红了,胡乱说了几句话就挂电话。
不过以前也是这样,每到小年夜我都会向这个年长我五岁的哥哥要礼物。
沙发上竟然意外地看到了我爸。
他住院的这段时间我也没怎么去看过他,我知道他不想见到我,而且我虽然怕他,但脾气估计是遗传了他的,要是真来火了我管他三十二十一就对着干。
“爸。”我随便喊了一声,他点头,又看电视。
妈从房里端着一大碗汤出来,“郑棠回来了,今晚小年夜,顾锦会回来!”
这我当然知道,你跟我说做什么?于是我翻了个白眼,上楼。
“站住!”爸的声音传来。
我驻足,回头,他犀利的眼神钉在我脸上,有点儿恨铁不成钢。
“有事吗?”我问。
“你刚刚那是什么态度?怎么连叫声妈也不会?你没长嘴巴吗?不知道要尊敬家长吗?”一开口就朝我大喊大叫,妈在一旁对我使眼色,一边还在劝我爸,叫他过小年夜没事做别发火。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一家人特虚伪,我爸明明和我妈结婚了,却还在想着那个女人,对顾锦那么好,而我妈也不知道是不是欠了谁的,照顾顾锦跟对自己爸似的。
突然有点儿明白宁沅的心情了,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爸简直就要火冒三丈了,站起身来对着我吼,“你那是什么眼神!你读那么多书都从屁*眼里读去啦?”
又是这么一句话,我都二十五了,别再跟我提几年前的大学生活了行不?
我不说话,沉默,就怕我一开口忍不住就要狮子吼。
“我真是白养你这么大了,不声不响地居然勾搭上了你哥哥,你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干脆直接把我气死算了!”
本来没什么的,还能忍,可听到我勾搭哥哥这几个字,忽然一股羞耻感从脚底上升,就像是没穿衣服被绑在十字架上遭受众人的羞辱,白眼。
“……你说够了没?”我冷冷回答。
他俩都楞着了,我又说,“说完了就顺顺气,别再说我要把你气死了的这种话。”说完朝门口走去,恰好门被打开,顾锦的脸出现在眼前。
忽然有种心酸的感觉,想要冲上去抱住他,然而最后还是理智战胜了这个想法,越过他往外面走去。
他还一头雾水,我像一阵风一样,从进门到出门还不到五分钟。
也没想到,平常那么忙的顾锦这次会回来这么早。
搓了搓手臂,一股凉意染变全身,蔓延至四肢百骸,鼻子冻得都没有一点儿感觉了,大街上嬉闹的人群脸上都洋溢着醉人的笑。
我和这里,好像有些格格不入。
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心里开始失落,顾锦没有跟上来。
我不够理智,不管面对什么都不够理智,可顾锦不一样,他已经是而立之年,永远看得清什么摆在首位,什么是次要的。
其实我很胆小,听到爸爸那么说我,才明白自己现在做的事有多么令人发指,和自己的哥哥谈恋爱,将来还要和他结婚,这该多荒唐?除非顾锦的身份公之于众,否则所有人都会鄙夷我们。
有谁会真诚的祝福我?
相比之下,杨建树显然要适合得多,和他在一起,就不会担心这些事情。
不是常说,找一个你爱的,不如找一个爱你的吗?我爱的人是顾锦,可我却要和爱我的人在一起,也许这一辈子也无法接受的事,人,却要勉强自己接受。
我想,我和顾锦不可能有未来。
既然这样,还有必要再持续下去吗?至少对于杨建树来说,无论我做了什么,他都能包容我,不顾一切地保护我,这就足够了。
我想,能去的地方就那么几个,可我不想这么快就被顾锦找到,暂时还不想面对他。
后来我想起了木有念,打了电话向他求助。
木有念看到我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先是蹙眉,估计像他这样有洁癖的人,实在受不了我在外面奔了一天,身上还带着空气中莫名的细菌,然后脚上还粘着一些不明液体固体,走进他家里。
可我当时伤心透了,也管不了那么多,大方落落地就踩上了他家里的地板。
“你是被家里赶出来的吗?”他开口问。
我也不管那么多,一屁股坐在沙发旁的地板上,“当然不是,我是来谢谢你给我找了份好工作的。”
他走过来,剑眉微蹙,“起来吧,地上凉。”
摇头,“没事儿,我不怕冷。”
叹了口气,他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放到我面前,看着眼前精致的茶具,以及他倒茶的姿势,闻着茶香,才觉得木有念这人真特有才,什么东西都懂那么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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