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门口的时候,我还是不自在地说,“你还是放我下来吧,爸爸身体不好,别把他气坏了。”
“他不在家。”他纠正。
“妈妈在家啊,她万一告诉了爸爸,那我就完蛋了。”我扭动着身子,硬是要从他身上跳下来。
他叹气,还是松手,我跳下来,与他隔着适当的距离,换上一脸冷淡,调整呼吸,刚准备掏钥匙出来开门,回头瞥见他正一脸是笑的看着我。
心不由得跳漏了一拍,摸摸鼻子,开门进去。
妈妈很高兴顾锦能回来,却不喜欢我们一起回来,又不能摆在脸上,只是那样的表情着实好笑,我喝了一杯水坐了一会儿上了楼。
口袋里手机震动起来,是木有念的电话,我有些不好意思,早知道就不去相什么亲了,搞得在三个人之间徘徊不定。
“喂!”摁下接听键,下意识地把房间门把锁上,免得顾锦进来。
“吃饭了吗?”
点头,“吃了。”
“面试的事情我已经发信息给你了,不用紧张,依你的条件基本没有问题。”
一屁股坐在窗前的椅子上,双眼瞟着外面的夜景,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发出细微的清脆的响声,“我明白。”
“做的不合适也可以跟我说。”他又淡淡道。
“不会的,我也知道,这年头,找份好工作比找个处女还难!”无意识地居然把平常跟宁沅她们说话的口吻给拿了出来,对方还是个我认识不到十天的男人,也不是那么熟。
那边的木有念表情估计是像吞了苍蝇一般的奇怪,半晌他才说,“你明白就好,明天准时到。”
挂了电话才觉得自己真是口无遮拦,说这种毁三观的话,玷污了人家的耳朵,不过想想也无所谓,反正我就是正好不想让木有念对我有好感,与其这样徘徊于他们之间,倒不如早一点来个了断。
可是我还是有很重犯罪感,现在的我算不算脚踏两条船?一边是顾锦,一边是杨建树,这两个人是我最不想伤害的,却总在无意识中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他们,好像遇到了人生中的一次重大抉择。
从浴室出来才十点,不过我自从去了加拿大后作息时间就变得很正常,所以平常这时我已经睡觉了。
湿漉漉的头发还滴着水,打开电视坐在床上擦头发,突然感觉有点儿不对劲,脸上蓦地一红,腾地站起来。
床上顾锦正好以整暇地看着我,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笑意。
“你,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边说着,边去看看门外,生怕妈妈一下子闯进来,这样就什么都拆穿了。
他用手撑着头,定定地看着我,“她已经睡了,不会来的。”
总有那么一点儿变扭,明明是在自己家里,明明是和自己喜欢的人,偏偏做什么都偷偷摸摸的,就是寻常的兄妹也不是不可以随便进彼此的房间,可我们这样的兄妹真是怪异。
坐到床边,任由头发上的水滑落,我蹙眉,“你快回去睡觉吧!”
他笑了笑,拍了拍身侧空余的位子,“躺下,我们说会儿话。”
我一愣,这气氛,实在有些尴尬,便指着自己的头发,“还没吹干,”眼珠子咕碌咕碌转着,“要不,你给我吹?”
坐在梳妆台前,顾锦双手温柔地穿插在发丝间,心中一阵暖流淌过,只觉得无比甜蜜,如果他能一辈子这样为我吹发,还是个多美好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头发总算被吹干,他把东西收拾好,我已经坐在床边看电视了。
对于我这种没有耐性的人来说,电视连续剧显然不是个很好的选择,每次看到一半我都会停下,一般性不会接着看,也有可能过个十几天再看完,所以我还是比较喜欢看动画片,现在电视台正播放着《名侦探柯南》。
这个动画片的一大特色就是每到关键时刻就喜欢关门,耳边“啪!”地一声,门就关上了,腰间突然一紧,整个人被抱起来,往后躺下。
眼前是顾锦黑白分明的眼眸,流淌着无限爱意,我鼻子一酸,竟然就这样离开了他三年。
忍不住伸手抚上他的脸颊,上面刺刺的,估计今天早上没有剃须,扎在脸上,说不出的感觉。
他握住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口,那里心跳强健有力,我在这时冒出一句话来,“我们这样,会不会对不起杨建树?”
眉眼间有些不乐意,吐纳了一口气,他才说,“你不爱他,跟他在一起也只能心里装着我。”
我摇头,“不是这样的,我不想让他伤心,他只要有我,就能过得好好的。”
他可能是生气了,“以后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不准想他,也不准说跟他有关的事!”
小气鬼!不过就是这么一说罢了。不过我的心里还是不免有些忐忑,不知道顾锦会用什么法子来促成这件事,我虽然相信他,却为他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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