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就再没有了任何爱,他看我的眼神就好比在看一个从来不认识的人,他或许对我失望透顶,才会宁愿装作不认识,也好过每每见到我就回忆起那段过往。
可我又怎么能再一次伤害他,如果我说即便是到了现在,我心里喜欢的人依旧是顾锦,他会怎么看我?还会再次要求重新开始吗?
“我本来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爱上一个人了,你走了以后的那几年,我一直在努力的忘掉你,把你的身影从脑海里排除,我去找别的女人,可她们无法取代你在我心中的位置,郑棠,我爱了你十多年,从我认识你开始,可你怎么能,怎么能爱上顾锦呢!你们是兄妹啊!”
一字一句,一句一伤,如同尖锐的刀,深深地刺入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来回穿插,最后让人千疮百孔,遍体鳞伤。
我很想推开他,大声告诉他,我和顾锦不是兄妹,我们不是亲兄妹!
可声音被沉默吞噬,眼睛依旧是干干的,好像没有液体要从那里流出来。
“既然你们不能在一起,又为什么要推开我?你一个女孩,独自一人去加拿大,有多少心酸痛苦,为什么不告诉我?”
其实,也没有多少心酸痛苦,毕竟都已经过去了。
抬头,看着他清澈明亮的眸子,咽了咽口水。
“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就像一个小孩子急着要糖吃一样,他蹙着眉,急切地想要得到答案。
曾在心底反反复复想,如果我当初没有推开他,没有义无反顾地爱上顾锦,也许就不会遭受这么多挫折,也不用为人所不齿。
可这一次,我如果答应了,就不能再提出分手,否则,我会恨死我自己,如果我不能让他幸福,至少不应该让他再一次失望,再一次推开他。
“你还是忘不了他吗?”等不到回答,他问,原本炙热的眼突然冷静下来,而他的怀抱依旧那样温暖。
我突然就心疼了,我跟顾锦不可能有结果,为什么不能接受他?
“你不是说,我跟你只是普通朋友吗?我回来了也完全没有必要向你汇报。”突然间说出这么两句话。
他呼吸似乎都顿了顿,缓缓才舒展开来,隐隐可以听见他低声地笑了笑,“我错了,好像真的没有办法无视你的存在。”
揪住他的衣领,贪婪地吸着他身上的味道,恍惚间回到很多年前,他揽我入怀,与我耳鬓厮磨时,那段幸福快乐的时光。
我一定会让他幸福的,一定会从那段不可能有结果的感情中走出来,不让彼此深陷泥潭。
回到家我妈正好打完牌,见到我俩一起回来有些吃惊,睁大了眼睛瞪着我,摸不清状况,最后竟然开口问,“郑棠,你今天相亲的对象怎样?”
我差点忘了这茬,楞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下可好,当着杨建树的面,我妈还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于是我一边岔开话题,“你又去搓麻将了?也不知道去看看我爸!”
“你别岔开话题,阿姨问你今天相亲的对象怎么样呢!”杨建树突然插一句嘴,好以整暇地看着我,我有些赧,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
摸了摸头发,“还行吧。”说完我就要上楼,杨建树突然对我妈说,“阿姨,郑棠说有东西要给我,我先上楼了。”
咱两家的关系非比寻常,尤其是在我和杨建树出生后,我妈很喜欢这个小伙子,他妈也很喜欢我这个乖乖女,于是自然而然两家的关系好到一定境界,杨建树上我家是家常便饭,我妈就总说他来做她的女婿再合适不过了。
“你跟来干嘛?我没有东西要给你,我要休息了,晚安。”一进房门头也不回地我就说。
他环过身到了我面前,好笑地说,“这么早睡觉?可真不像你。”
我不由自主地脸有些红,“我这段时间改了这个毛病,每天晚上都睡得挺早的。”
他突然愣了愣,看来三年可以让一个人改变很多,就像现在的我,不再习惯每天晚睡了。
“以后不许去相亲了,多丢人!”他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话。
从衣柜里拿出睡衣,“你放心吧,这个是郑棠硬塞给我的,人家估计也没看上我。”
他笑,缓缓走过来,忽然从背后抱住我,我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躲开,似乎已经习惯了某个人。
可潜意识告诉我,我不能推开,否则该怎么面对他?
“我想你了。”他在耳边淡淡道,声音轻得像一阵风,毫无预兆地滑过,温热的呼吸洒在脖颈处,突然间就呆住了,这句话,顾锦曾经也对我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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