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雷越猛一抬头,直接撞在了倾斜的墙面上,当时把剩下的话撞回了肚子里。
“可是什么?有什么好可是的!?”离萼似乎没有注意到他撞上了墙壁,语气颇有些任性地道“你才多大年纪,就在我面前装作老气横秋我警告你,刚才发生的所有事情,从开始到现在所有的事情,你要统统给我忘掉!明白了没有!?”
这的确是平日里离萼会说的话,可是在此时他们犹未脱离险境的时候听来,雷越却从中觉察到了一丝言不由衷的意味。他收回按着脑袋的手,随意搭在离萼的肩上:“我没有想规劝你,离萼可你不应该有事瞒我,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到底打算做什么?”
离萼扭了下身子,躲开了他的手,哑声笑道:“除了逃命我们还能做什么?”
顿了一顿,身为使役魔的女子继续道:“雷越,你想过没有?我们究竟是为了什么才战斗?当初将我召唤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你的初衷是你还记得么?”
“初衷”雷越怔了一怔当初的梦想是什么呢?要获得可以掌控自己命运的力量,不愿意永远在“阵法雷家”做“吊车尾”继而想用自己的这股力量,去维护这个国度的正义,去守护自己想守护的人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才加入了相对更接近世俗的龙组。可是,此时看来,往日离萼那让自己有些心满意足的力量仍然不够强大呀
“我们现在又在做什么?”离萼回头,宛若清渊的瞳孔对上雷越的眼眸“虽说是为这个国家消除隐患,可归根结底还不是一样的杀人了吗?湮灭无常,以杀止杀,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还有这一次围捕龙华组长,甚至没有给我们一个真正的理由”
听到此处,雷越神色间掩饰不住地诧异片刻,道:“离萼,你怎么会想到这些?”
“我们是不被信任的”离萼眉宇间情绪的颤动越发激烈“对于他们来说我们只不过是工具一样的存在!有用的时候就用,没有用的时候就丢到一边去”
“离萼!”雷越扬起了手,指尖猛地坠落在离萼洁白无瑕的脸颊上。“啪”地一声,轻响在四周回荡的轰鸣中几不可闻,却在二人心间振颤扩散并非是男女情感上的矛盾,也并非使役魔与主人间的违逆,而是从某个遥远时空中传来的思想撞击以雷越和离萼的身体为媒介,相互交织成如同火花溅射后的灰烬
“雷越!”没有丝毫犹豫的,离萼身形向上一弹,双手狠狠掐上雷越的脖子。偏偏虚弱的感觉从她那伤痕累累的身体内迅速升起,使得那双手在触及雷越皮肤的时候就失去了力气柔软的,像是情人间重逢的相拥,环在男子的脖子上。
雷越二话不说,反手一拥。两人的姿势向侧面扭曲,好似雷越要压在离萼身上一般雷越暗中却右手成拳,一拳砸在离萼小腹!
离萼闷哼了半声,又强行压下。顺势指尖一划,虽然力道不足,指甲的锋利却依然在雷越颈上划出寸长的伤口向外翻起的皮肤下,颗颗血珠顿时缓缓从伤处渗出。同一时刻,她疾收左臂,以手肘支撑住雷越随后递进的左拳。
雷越此时的体力,未必比离萼强上许多。颈上传来的那种火辣辣的刺疼,使得他的眼睛里闪现一缕愤怒,同样以左肘将离萼手臂压回,右手搓手刀速刺向离萼咽喉。
离萼反手一指,点向雷越臂上脉穴,指尖刺入肌肤,再次将他攻势化解
身为负责战斗的使役魔,离萼的功夫自不必说,而雷越的击技虽摆不上台面,但终归是所谓的“世家弟子”招式的练习绝不会少数息之间,两人凭着虚弱之体、以小擒拿手法在这狭小的空间内交手数十招,招招皆逼向对方要害。即便最后的结果只是留下数道血痕,一时之间,离萼与雷越却似乎都已经忘却了对方曾是自己至关重要的人。
他们自然也不会发现旁边那俯身在地一动不动、身体犹有一半压在混凝土下的龙紫诺臂弯之中,有殷红如血的光源穿透她短发的缝隙,散开淡淡的尺余光芒
“那就是战争之心么”百丈之外,废墟边缘,观之欲倾的高楼顶端,这低语之人全身包裹在灰色的破旧斗篷里,同鬼夜的打扮颇为相似,仿佛被掩埋在沙漠下久远时光的陈迹,不带一丝二十二世纪的现代感。
不过比鬼夜光明正大的是,这个人的脸颊有大半暴露在斗篷外,苍白色像夜晚凝结的霜气,那一头蓬松的白色长发仅仅遮掩了这人的眼睛与鼻子微薄的唇涂着淡蓝色的唇彩,尖尖的下巴以及那苍白脖颈处的曲线有着属于女性的柔美的线条偏偏在晨风中飞舞的斗篷勾勒出的身体毫无曲线,单薄得像一根枯木矗立。
那白发后的目光,似乎望着的就是龙息掩盖下龙紫诺的方向少顷时候,神秘人回过头,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我们很快就有事做了,将臣。”
“呃哈”身后,有沉重空气流过野兽口腔的声音,震颤心灵
陆子建破开尘土将叶天然拖出来的时候,这小子居然还清醒着。瞳孔中倒映着陆子建那划满了细小伤痕的特制风衣,叶天然居然笑了一笑:“我还没死呀”
“差不多了,再这么糟蹋两三回,神仙也救不了你。”陆子建提着他折身跃出浮尘,落于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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