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夜不知道,星空是怎样的一种美丽。他也不知道“星空”会不会真的“陨落”他所有的记忆,都是在这个死灵的世界里曾经不变的白色雾气,直到不久之前霖苒爆发时,他才与大多数人一般,第一次看见了流星。只是他却知道,在整个死灵界中,至少有两百七十三座城市是同样的混乱,人心在为同样的一句话灼热激荡着。
“苍穹以下,绯色之华,星幕陨落,天下肃杀!”在这样“内乱”的情况下,雨黛国的入侵已经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国与国之间的战争还未开始就已经结束,竟让人觉得啼笑皆非。而一旦那些民间的势力博得正统,他们将会合为一体,彻底结束死灵界六分天下的局面。
偏头看了一眼身侧一袭水墨长衫的男子,灵夜在尊敬中不禁有些畏惧。从叶天然的出现开始,到此时“殒落逝灭之阵”的运行,漫长复杂的时间与无数巧合交织的经历里,自己这位大师兄一直算无遗策,这是怎样的一种心力智慧?难道这就是信仰“精神之神主”北翼心的诉神师真实的实力?
“他来了小夜,你避远些。”耳畔突然传来漫不着力的低语,内容却有些莫明其妙,灵夜也不由一怔天底下能称第一长老“小夜”的,也只有他这位大师兄了点了下头,灵夜毫无犹豫地飘然浮空,远离天台。
别人不知道,他却不可能不知道。“诉神”之术,虽然是一种借取“神之力”的强大,但对于自己的大师兄来说,却只是一种最可靠的限制他的力量太强,死灵界根本不可能长久地容纳他的存在,但是他此前又不能离开这里。所以长久的闭关中,他始终使自己处于北翼心的“诉神态”掩埋自己的意识,以便将力量压抑在最低范围内。
只有一种情况下,这个人才会释放自己的全部实力,那就是林非鱼归来!
“林非鱼”灵夜心中猛地振颤了一下,背后由他作成的伤口依旧隐隐刺痛。那个林非鱼的可怕,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人记得了,可灵夜不会忘记。死灵界诞生以来,从来没有一个人像林非鱼那样,肆意往来于雪山峰巅的神域;也从来没有一个人像林非鱼那样,轻易穿越守护世界的“冥神禁地”
所以林非鱼与灵夜自己的大师兄,均被称为“魂为凡类,却无限接近于神的人”!
天台本高,所以台上的风颇烈。然而这萧瑟的风却卷不起那一袭水墨长衫半片衣饰。
悠忽间,天地间所有的风啸突然消失并非“琉璃之晶”一处,而是死灵界整个天地的风都消失了连带着,海浪、林涛、沙暴、狂雪等所有由风而起的异样全部平息,留下的只有地面的振颤本身,和地下类似岩浆的力量的宣泄。
这原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大地依旧振颤,却已无风无浪。
但那个人却做到了,凭的,就是他操纵整个死灵界大气的力量!
清晰的风线却又缓缓现身,所有的波动全部聚集于那一袭水墨长衫边缘三尺内。男子的一头银丝里,渐渐渗透出青色的色泽,最终化为青白,他的眼眸却反而无神,似乎失去了视觉,流动的光晕汇聚之后,凝入的是一片空洞的纯净里。随后,男子已然合目,瞬间长身而起,身下的轮椅同时就被风撕成碎片。
风的线条在他身侧时,从未有过的清晰明丽,如同画家手中生花的妙笔,渐渐勾勒出一个绝色女子,将男子拥入怀中。她的发丝悠长,下垂及地,覆盖着几乎**的身形,空气中飘舞的丝晕却融入风线之中,只是隐隐可见背后生有天使般洁白的双翼。若非那数丈的体型与神明威严般的压迫感,此女定可倾倒天下众生。
男子的容貌却与先前完全不同,不再有虚无缥缈的不清晰感觉,反而有说不出的俊逸灵动之感。他低嗅着指尖紫色的花蕊,没有睁眼,只在唇边溢出一缕微笑,开口道:“温蒂妮丝,我们该走了”
“是,主人。”女子轻声应和,声音犹如风铃的摇晃。灵夜的眼中,只见得天台四处卷起自由挥洒的清风,滑过大理石悄无声息的静谧后,场中的男女已然无踪
叶天然醒来了。不是由于阵法已经完成,也不是由于他内心产生了悸动。只是当一个活人的心脏上被刺进一柄寒冰构成的锋刃时,他睡得在深沉也不得不醒来。
抬头的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兰契额上有着双角的兰契,也是手中握着冰之刃的兰契。
叶天然的瞳孔急速收缩了一下,强忍着心肺间的痛楚低声道:“为什么是你?”他的心里对于兰契根本没有丝毫的警惕,所以那种由心生出的屏障也根本不会阻拦兰契的进入。
兰契抽出了刺进叶天然心脏的冰刃,望着伤口流出带着冰霜的血,望着那血在空气中迅速冻结。她叹息一声道:“是我,也不是我。”她的声音渐渐变调,说到最后那个“我”字时,已经完全是个男子的声音是一个叶天然相当熟悉的男子的声音。
叶天然想抬手封住心口,因为他知道,即使是死灵界,心脏处的重伤在神的规则里也是致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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