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青阳静静地躺在帷幔笼罩的湘潭木床上,神色迷惘,衣衫半解。一种青黑色的伤痕在他的灵力体上无声蔓延,却被相似的淡青色光华所阻,两者以范青阳的身体作为战场般不断争斗似的来回。这个时候这个神秘的男子,看起来只是一个脆弱的普通人。
“范大人如果不可以违逆那个人的话,就不要开口啊”床边体态纤细的仕女端了小盆清水,坐在床边,细心地擦拭着范青阳身上蔓延的青黑色。她说不上是绝美,但让人看了很舒服,仿佛的一朵悠然绽放的茉莉。
伴随着女子的擦拭照料,不过一时半刻的功夫,用来清洗毛巾的整盆清水已变得碧红交杂,并溢出奇异的灵力波动。仕女随后小心地将那些水用容器保存起来。
床上的范青阳唇边微微一动,似乎是想微笑,轻声道:“要得到的东西都要为之付出代价,我现在只不过是在偿还我所欠下的只是劳烦沙儿你照顾我,实在是不好意思了。”
名为“沙儿”的女子回头笑了笑,开口道:“这是我该做的,范大人。对了将叶大人一个人丢在外面,真的没有问题吗?这次的创伤又加重了,说明范大人你泄露的是非常重要的秘密吧”
“我一生泄露天机太多,禁区反噬是常有的事。而且毕竟‘天清幻心’是众神最高的隐秘之一,这次的侵蚀算轻了。”范青阳似乎犹豫了一下,但是在他体内蔓延的痛楚不光剥夺了他活动的能力,也让他不能清晰高效的思考,也正是由于如此,方才他才匆匆离开叶天然身边。
顿了一下,范青阳才继续道:“似乎我忽略的一些很重要的事情,但是以我现在的精神状态,也没有办法明确地得出结论沙儿,你不用照顾我了,出去看下叶天然。”
“知道了,范大人。”沙儿应了一声,就此转身出去了。
女子离去之后,范青阳的目光在那扇木门上停顿了半秒时光。整个房间的布局、景象在那之后迅速扭转变形,原本是墙壁的地方出现一面椭圆光镜,而房门在线条如水的流动间迅速消失,房间整体的奢华也转变成苍茫的白色,铺天盖地。
范青阳处身的湘潭木床似乎悬浮在一片虚空之中。光镜之内人影重重闪动,突而有人在其中开口道:“如果受不了那样的痛楚的话,只要你开口,他们会让你回来馨烟楼的。”
“我找你有事。”范青阳闭上眼睛不看,淡淡开口回答。
光镜内的声音飘缈的无法判断性别:“是为了四哥?还是又为了那个茉莉沙儿?你为那个女子已然付出太多,甚至可以说现在你身上一半的诅咒都是为她受的为了一个来自魔界的女子,值得吗?”
“帮我确定一个人的位置,现在,马上。”范青阳没有回答那个声音的任何问话。
“你呀”声音似乎轻叹了一声,那叹息丝丝弥漫在白色里“知道了”
心中的世界,是一种唯我的巅峰,也是一种孤独的寂寞。
叶天然静立在意识海汹涌的波涛中,将意念扩展到极限,以抵消外界力量对于他自己内心世界的侵蚀,也渐渐重新将这个世界的操纵权收回到自己的手中。奔雷般的声音讯息在他意念中冲撞的时候,叶天然望向身后浓重的昏暗,在他意念中,自己的表情是微微皱眉。
林非鱼坐在内心天地的一片空旷中,低头俯视着叶天然,似乎有种反客为主的压抑感从他现在的形体上不断散发出来。轻笑过后,男子悠然开口道:“早在度朔山时我就明白,你总有一天会想要打破‘天清幻心’的禁锢,所以我现在你的意识海中留下了现在这股意念。只是在我的想象中,这一天似乎应该更早些来临的一个人在这里实在很无聊啊。”
叶天然勉强压下了身下海洋的混乱,意念微动之时,变化比他想象的更加迅捷。在他身侧幻化出七柄巨大的剑刃,随风旋转,而后沿漫漫轨迹向外挑出,四面八方袭向林非鱼。叶天然微微一顿后已释然这个世界是无法说谎与隐瞒的,既然已经在内心里决定要抹煞林非鱼侵入的那一念,多余的掩饰和场面已是无用。
林非鱼轻舒手臂,轻声的剑吟过后,他衣袖中滑落三尺青锋,随性而舞。他动作极缓,如同不堪一触,仿佛的洞房花烛夜挑落新娘面纱的一柄金杆,温暖眷顾,轻柔写意。在刹那间林非鱼却已连挥七剑,每一剑皆挥在叶天然巨刃的尖端,无声无息将之弹离体侧。
七柄巨剑在空间中近乎凝结。叶天然突地心神剧震了一下,七剑骤然破碎成千万片,反向着他自己卷袭。紧蹙眉头,叶天然身前同时结成一面巨大的冰墙,将所有碎片隔离。
林非鱼却已欺近,反比碎片更快,在冰层结成前的一瞬他已掠过,掌中青锋飘逸,削向叶天然颈间。叶天然猝不及防下,只来得及微移了一下身体,一股鲜红色同时从他颈间溢出。
可是不该的,在这个心中的世界里,怎么会有流血这种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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