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从他跟前走过,阿巽这才看清,他灰头土脸,头发纠成一缕一缕的,光溜溜的肩头勒着一条粗麻绳,后面不知拖了什么沉重的东西。
那粗砺的麻绳竟深深地嵌入了他的皮肉。那男人钻出洞口,看也没看他们这群人,哼哧哼哧地往旁边的破竹棚挪过去。阿巽这才看清,他身后拖的是一个带轮子的结实的铁箱,箱子里装满了大大小小的石块,难怪他拖的那么吃力。
“天啊,真的遇到人贩子了!”他听人说过,zx国和b国的深山里面,有些部族专门绑外族的成年人做苦力,干一些牲口都不干的重活。累死了再绑一批新的,想到这里,阿巽吓得两腿打颤,哆哆嗦嗦地对看守他的士兵央求道:“大爷饶命啊我就是个医生我真的不行啊我给你们钱你们要多少钱我都给你们”“不许吵,老实点!”阿巽话刚出口就挨了一枪托。
他哎哟一声就躺在了地上。阿巽的叫声吸引了一个刚从洞子里爬出来的男人的注意力,他朝这边看了一眼就楞住了。
跟着他从洞子里爬出来的另外两个光屁股男人也都呆呆地愣住了,死死地盯着他看,脸上露出了惊讶而沮丧的神色,这时一直站着一边的孟洪厉声吼道:“你们都愣着干什么,赶紧干活!”
那群男人就像牲口听到了吆喝,一个个赶紧躬起腰,哼呦哼呦地拖着沉重的铁箱从黑乎乎的洞子里鱼贯而出。
躺在地上的阿巽挣扎着站起身来,却听到洞子里隐隐传出一阵阵凄惨的哭号,那令人心悸的惨叫越来越清晰。阿巽定睛一看,发现正在四肢着地爬出洞子的那个光屁股男人不但和别人一样身后拖着一个铁箱子。
而且旁边还跟了另外一个同样一丝不挂的汉子。跟在旁边的那个汉子和洞子里出来的其他人有点不同,他并没有爬在地上拖铁箱子。
而是一手托着锁在手腕上的铁链,另外一只手里举着一根粗砺的木棒,一步一拐,手中的木棒一下下狠狠地戳在前面那拖着铁箱的男人的屁股上,而那凄惨的叫声正是从那个绳索勒进皮肉、拖着沉重的铁箱气喘如牛的男人嘴里发出来的。
阿巽忽然觉得这叫声那么耳熟。他瞪大了眼睛仔细看去,可惜,没有了眼镜他只能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轮廓。
“求求你们了,让我去死吧,你们放过我吧”那男人见到了洞外的阳光,忽然恐惧地大叫了起来,白花花的身子下意识地往后缩。阿巽浑身猛地一个激灵,这声音他真的非常熟悉。
那是他的一个老朋友,也是老客户。阿巽帮他解决过不少棘手的问题。可他怎么会在这个地方,而且还叫的这么惨、究竟发生了什么。好像看透了阿巽的心思,孟洪微微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副眼镜,随意地杵在了阿巽的鼻梁上。
阿巽顾不得多想,定睛向前方望去。看到那个光屁股男人的脸,他顿时浑身哆嗦了起来:他猜的没错,那个像牲口一样被人用木棒戳戳打打拖着沉重的铁箱向前爬行、叫得凄凄惨惨的光屁股男人竟然真的是他的老朋友查龙。
可当他的目光扫过跟在查龙身边那个同样赤条条一瘸一拐挥舞着木棒的汉子的时候,他被捆的结结实实的身子顿时像筛糠一样抖了起来:那瘸子竟然是蒙冲。
阿巽顾不得害怕,在场子里扫视了一遍,发现那一个个赤身裸体披枷带锁的男人竟然差不多都认识:蒙冲、素汶、旺吞、老黑
不远处一颗大树上还有一个被铁链紧紧锁住的光屁股男人。目光呆滞、形容萎顿、嘴角淌着口水,胯下却直挺挺地竖着一条青筋毕露的大肉棒。
仔细一看,竟然是阿坚。天啊,他们怎么都在这个地方?阿巽在人群中扫视了两遍,没有发现龙坤。他的脑子里好像开了一条缝隙:没有龙坤,看来这里不是t国,难道是zx国,或者b国?
阿巽心惊胆战、满腹狐疑。看看身边荷枪实弹的士兵,穿的是丛林迷彩作战服,他认不出这是哪国的军装,也弄不清这些军人是政府军还是那些五花八门的部族武装。
阿巽正在懵懵懂懂之间,忽见远处腾起一片烟尘,一辆美式吉普车快速地开了过来。让他吃惊的是,看到这辆吉普车,那一排士兵立刻持枪肃立,带队的军官则大步迎了上去。
而刚刚从洞子里爬出来的那一群赤条条的汉子全部都在士兵的驱赶下俯首帖耳地在空场上跪成一排,戴着铁镣的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
也不顾头顶上暴晒的大太阳,一个个都低眉顺眼地跪在那里一动不动,连那个刚才还鬼哭狼嚎的查龙都不例外。
阿巽心头一动:看来来的是个大人物,也许看到他就能知道这里是什么人的地盘。自己在wy也算是知名的医生,在大人物面前说不定能讨到一点面子。
就在阿巽胡思乱想之际,吉普车已经快速地冲上空场,吱的一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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