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王寡妇要跟那贵人走,祸事却留到了咱们头上……二大爷正愁呢!!”
“这王寡妇真是……”陆母叨咕了一声,却没说下去。只是忧心:“但愿别出大事。”
这一点苑如到是有数,没出大事。至少,在她被卖之前,他们的村子并没有遭受什么大难,到是明年,有一次水患,将地里的庄稼全都泡烂了。幸好只坏了一季,虽然时不时的挨饿,却还不至饿死人。听说,明年很多地方都有灾,饿死的人不知多少。他们这里,算是有运道的。
吃晚饭时,陆父回来了。
他安抚着家人,自己却满心担忧。正宵到底已经十岁,不是个小娃娃。有些事,也懂得很:“爹,那人……很有来头?”
“不知道,那人报得身份怕是假的。被人追杀,谁知道是什么人?若是发现的早,只当不知这人,把人弄走也就是了。如今却是推不得娄不得……就但愿那些人,不会牵连咱们这些无辜百姓了。”可到底是忧心家里这些小的:“这样,明天正宵去你外祖家,晚上就别回来了。”
至于闺女,也是实在没地儿安置。闺女现在这名声也不好往外安置……最后一想,得,留家里吧。一家人在一起。没事最好,真有事了,留个这么大的闺女在这世道也是受罪。
“不,爹,我都这么大了。”正宵不满了。
“你多大?让你去就去。”陆父怒眼一瞪,还是很有威严的。
正宵撇了撇嘴,最终咕哢一声,没再说啥,只是眼睛嘀溜乱转,不知打的什么主意。
苑如看出弟弟没死心,她也没说啥。反正没啥大事,再说,正宵要是真吃点亏,也是好事。只要不是大事,不像上辈子,直接把他一辈子给毁了,她都乐见其成。人啊,得吃了亏才会长记忆。
……
接下来的几天里,村子里都有些提心吊胆的。王寡妇到是走了,那个所谓的贵人……苑如也没瞧过,到是听陆父和陆母提了一嘴。“那气派,估计是个官家的。”
结果过了几天,村里都风平浪静的。直到有一天,王寡妇家的屋子半夜突然就烧了起来。那夜刚好有风,呼啦呼啦的。把她家房子烧得连块整土都不见。也亏得她家房子离得远,连着烧了一片的新打下来的麦草堆,却是没烧到别人家。
于是,明面上,这事儿就这么了了。
村子里再没人提起王寡妇了,那所谓贵人,更是成了禁忌。二大爷专门上了回门,跟他们关照。以后,就当从来没听过这两人。
老实人没那么多弯弯道道,可趋吉避祸是本能。一听这话,还有啥不明白的。再说,这事反正跟他们没啥关系,也没什么可说的,就权当从来没这回事。
所以啊,这事就这么的过了,无声无息的。
过了十来天,正宵也终于从外祖家回来了。他一回来,苑如就吓了一跳。她一直以为正宵这几天不可能这么老实的,怎么也得偷摸着跑回来几趟。可这十天他愣是没露过面,她还想着,正宵约摸是被外祖看死了。
结果今天一见,她立刻就看出来了。正宵这是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