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广告公司当创意总监的杨霈,对这家在北台湾赫赫有名的建设公司并不陌生,只不过她怎么也没想到,名号那么响当当的大公司,竟然会有这么一位其貌不扬的老板。
而且,杨霈一面写着借据、一面在心里咕哝着说:“还是一个心胸如此狭窄的讨厌鬼。”杨霈把写好的借据交给吕有土说:“这样可以了吧?”但吕有土并未回答她。
而是在看了那张借据好一会儿之后才啧啧称奇的说道:“没想到杨小姐人长得和名字一样美丽,竟然连字都写得这么漂亮,呵呵真是不容易。
“杨霈不晓得大金牙为什么忽然把话题扯向这里,不过她在飞机上已经领教过他那种口无遮拦的赞美方式,再加上她此刻还是有些余愠,所以她依然伶牙俐嘴的说道:”彼此、彼此,吕总裁的大名也跟您的外表很相配,人家说有土斯有财,你还真是取对了名字。”
没想到大金牙像看穿了她的心思似的,竟然笑嘻嘻的说道:“吕有土、真是土,而且有够土!对不对?”杨霈有点困窘的问道:“你怎么会这样说自己?我”
大金牙打断了她的话说:“没关系,杨小姐,我读小学时同学就是这样取笑我的,我早就习惯了,哈哈所以你尽管骂没关系,我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人。”
杨霈忽然发现坐在面前这个矮小的中年人并非等闲之辈,那看似暴发户的粗俗外表下,好像隐藏着某些深不可测的人生历练,再说欠债本来就需还钱,就算人家要求确保债权也是无可厚非的事。
想到这里,她不禁正襟危坐的看着吕有土说:“对不起,吕先生我是有些过份了”但吕有土再次挥手打断她的话说:“真的没关系,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呵呵杨小姐。
其实你生闷气的模样美极了!真的,不知道以前有没有人告诉过你?”这突如其来的赞美霎时使杨霈的脸颊微微泛红,一时之间她也不知如何接口,在顿了一下子以后,她才抓起小钱包说:“吕先生,如果借据没问题,那我要先走了。”
吕有土眼看杨霈就要起身离座,赶紧向她作了个稍安勿燥的手势说:“等一等,杨小姐,我还有件事没跟你说清楚。”杨霈略显纳闷的问道:“还有什么事?”
吕有土并未回答她,只是拿着那张借据看了又看之后才皱着眉头说:“好一手漂亮的字迹,只可惜唉,为了怕你误会,我本来想把它留下来作纪念的,现在只好忍痛”
话还没说完,大金牙已把那张借据撕成四片,杨霈既讶异又吃惊的看着他说:“你干嘛撕掉它?你到底在做什么?”吕有土把那四片碎纸揉成一团放进烟灰缸里说:“你忘了我刚才说过?输了都算我的!
我可是个说话算话的人喔。”杨霈这一来被他弄得有点糊涂的说:“可是你刚刚不是要债要得那么紧?”大金牙哈哈大笑着说:“那是跟你开玩笑的,来,还有你的一千元还你。”说罢吕有土便从衬衫口袋里拿出一叠美元交给杨霈,这下子杨霈更是惶惑地连忙将钱又推回大金牙面前说:“怎么可以这样?那本来就是我该付的我不能收。”但是大金牙拿起那叠钱又立即塞回给她。
而杨霈也坚辞不收,就这样两人你来我往,看起来象是起了一场小小的争执,忽然,大金牙将脑袋凑近杨霈的面前说:“杨小姐,你知道马尼拉到处是风尘女郎吧?
尤其是在赌场里更是妓女充斥,如果你不赶快把钱收回去,恐怕别人会以为我们两个是在讨价还价喔。”
随着大金牙指示的方向望过去,果然有不少人都在注视着这一幕,霎时杨霈双颊又是一遍馡红,她再也不敢推辞,赶紧将钱放进小钱包。
不过她是一面拉着钱包的拉链、一面瞪着大金牙娇嗔道:“你这个人真是拿你没办法!”看到大美人用那种含幽带怨的媚眼瞪着自己,吕有土就像拉霸拉中了四连线一般。
他笑呵呵的拿起杨霈写着家里住址的那张名片放进皮夹说:“不过这张我可要带回去当纪念品了。”不知道为什么,在看见吕有土将那张名片收进他皮夹的那一瞬间,杨霈隐隐觉得有丝不安的感觉。
但又说不上来那是什么,所以她也只能半开玩笑的问着说:“你不会等回台湾以后又跑到我家要债吧?”吕有土象是煞有其事的问道:“如果我真的去了,你会请我喝咖啡吗?”杨霈没想到他会如此回答,在愣了一下之后,又再次娇嗔道:“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