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居然能打动方畅的铁石心?这方畅,有心上人也不说一下,真是太没意思了!亏自己每次恋爱时都有跟他说,一点也不藏私,这人怎么也不会公平一点?
铃
来了!传真过来了!
周劭跳到传真机前,屏息以待着。
是谁?是谁?是他家公司里的谁?谁这么有本事得到方畅的心?
“咦?攸贞?谁是攸贞?”周劭一时想不起来这个好熟的名字属于哪一个人所有。
忍不住的,他习惯性的就要打内线到外头找他的超级秘书问问手指按下去的同时,脑袋瓜也轰隆隆的想起来了
攸贞不就是王攸贞?
王攸贞不就是他的超级秘书
不、不、不会吧?
“我是王攸贞,请问副总有什么吩咐?”
“王,王秘书你真的、真的叫做王攸贞吗?”周劭大受震撼,于是问出这个很蠢的问题。
“是的,我叫王攸贞。“王秘书”这三个字,只是在我的姓氏后加上职称而已,并不是我的姓名。”好冷淡的声音,冷得让人怀疑阳明山又飘雪了,而且还一路飘来周氏二十二楼的样子。
周劭手忙脚乱的关掉通话器,整个人都吓得石化了。
一束花。
送花小弟谨慎的站在门口,不知道这个办公室里的人为什么要用看外星人的眼光看他?是他穿得不得体吗?还是这花有问题?
“小弟弟,你送花来给谁?”负责接待的女职员小步跑过来,以非常小的声音问着。
“我们老板说这是一位叫做周劭的先生所订的花。可不可以麻烦你签收一下?”
啊!是老板亲自订的花?
“哦,好的。”接待小姐马上找来一枝笔签名。打发走送花小弟后,她马上跑到上司的办公室门口敲着。
大家心中开始祈祷这束花不是老板订来送王秘书的。这几天的气压太低,一切保守行事为宜,不要作怪才是明智之举。
“呀,送来了,效率真快!”躲在办公室里花了二十分钟平复震撼的周劭,走出来时已经把脱臼的下巴接回原位、把叫哑的声音用川贝枇杷膏修复好,丰采迷人的走着台步出来,一点也看不出来他曾经俊容失色的惊声尖叫过。
接过下属手中的花,他顺手把一张小卡放到花中间,然后向王秘书走去
不会吧?副总真的是要把花送给王秘书?他不要活了吗救人哦!全办公室的人当下都想找个坚固的地方做掩护,以免被波及,不幸成了炮灰。
“王秘书。”周劭微微笑着轻唤。
他站在王攸贞办公桌前面,这次既不装模作样的扮帅,也不怪腔怪调的说着无聊的废话,声音正常得让人很不习惯。
虽然周劭不是个称职的上司,可是王攸贞还是谨守当人下属的礼数,站了起来,双手交握放在小肮上,微微躬身问着:“副总有什么吩咐吗?”
“这束花是送你的。”
“对不起”照例,她拒绝。没想到已经吃了两次闭门羹后,周劭还敢继续玩下去?
不过周劭先一步打断她的拒绝。
“这次可没有你说对不起的份。这束花你是一定得收的。”他不由分说的把花塞进她怀中,并把卡片拿出来摊开,让她看见里头的内容,并仔细观察她的反应,想知道她对方畅是怎样的想法?如果她敢对方畅不屑一顾的话,那大家的梁子就结大了
这间办公室出现了第二个被雷打到的人!
周劭看了好生感动,很高兴得知自己并不孤单,有雷大家打的感觉真是棒透了!不过他还是得确定一下,虽然说以他多年的经验得知,眼下这情况是非常有谱的了,但他还是要亲耳听她说才安心
“你收吗?还是要我拿去丢”
她紧紧将花抱在怀中,还不小心的以下犯上瞪了他一眼。
“那是说,你收了?”被瞪得神清气爽。周劭发现跟王秘书共事两个多月以来,就只今天最轻松自在,平常一面对她就头皮发麻的症状,此刻没有发生耶!
“这真的是他托你送来的?”她极力让自己的结巴不要太严重,极力忍住想跳起来大叫的冲动,忍得好辛苦,忍得胸口都像要爆了。可是不行,现在还在上班,不可以失态的,不可以!
“当然。”不然还有谁可以让他甘心纡尊降贵的当个临时快递工?
“谢谢。”她真诚说着。怎么也放不开手上的花,可是,还要上班呢,她要怎么办?
周劭看出她的为难,也把她对方畅的在意看得清清楚楚,笑着说道:“我看你今天精神不太好,不如提早下班回去休息吧!反正今天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有阿宝在,她都可以处理的。”
“可是”要她早退?这怎么可以!
这时她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她与周劭都同时望过去上头显示出两个字:方畅。
“你确定不要早退吗?”周劭贼笑。
“多谢副总的体谅,我马上回去休息!”她一把抄起手机,很快的将桌上东西都扫进抽屉里锁上,然后抓着公文包迅速的飙出去,这之间只花了五秒钟的时间!
神速得让人叹为观止,直想起聊手叫好。
惫有王秘书这次居然收下花了耶不可思议!
大伙呆望着已经无人的大门,久久收不回视线。
王攸贞才不管别人怎么想她,她没搭电梯,跑到安全门的楼梯问,很喘的接电话
“喂喂,方畅?我是攸贞!”
“攸贞,怎么这么喘?”
“我我提早下班”说得好羞愧。
“心情还好吗?今天。”
“现在很好,很好!”她背贴在墙上,面对着一大片帷幕玻璃,外头的天空还是阴天,还是飘着雨丝,可是她的心情却不一样了;她觉得暖,觉得香。搂紧怀中的白玫瑰,都要把脸埋进去了。
“喜欢我送的花吗?”她的好心情让他笑了,低低沉沉的笑声一路荡进她的心窝深处。
“很喜欢!这一束花包装得很雅致,很棒!”她也跟着笑了,原本紧绷着的情绪与闷了一整天的心情,此刻都不知道飞散到哪边去了,她只感觉到好愉快、好慵懒、好轻松。
“包装得好,你可得感谢周劭了,他是这方面的高手。”
“呀?”她瞪着花,不敢相信。
“呀什么?”方畅好奇问着。
“如果你知道他的“电子音乐花车”事件,你就不会对他的品味有如此高的信心了。”
方畅又笑了“我知道。”忍不住要帮老友解释一下“他只是爱玩爱作怪,不是真的没有品味。他在英国学的就是设计,下过苦功的。你该知道出身钜富之家的人,自幼就在精致的生活里涵养,品味不会差到哪里去;而周劭又是个特别重视时尚打扮的人,要不是表演欲太旺盛太爱玩,哪会弄出那些事来逗你?因为他是知道你不会当真的。”
是这样吗?
“如果他对每一个秘书都来这套,早晚会玩出问题的。”她忍不住要提忠告。毕竟周劭的条件太好,女人很难不动心,他不能老这么玩。
“他不笨,也是会看人的。以前你还没进周氏时,每次在宴会场跋相见,他都说你是正眼也不看他一眼的。他虽然不甘心,但也很肯定你不会对他意乱情迷。”
“我到宴会场跋是为了公事,可不是为了相亲,谁我也不动心,还意乱情迷呢。”她轻哼。
“就连你那个英明神武的老板,你也不曾动心过?”
“当然不!”她回答得斩钉截铁。
“为什么不?”方畅心里一直是好奇的。一般干练的女性不都会很倾慕工作能力强的男性吗?
“我们不说他了,这没有什么好说的。”她不想谈前任老板。
“为什么不谈?”难道她心里有什么不想面对的疙瘩?方畅突然感到不愉快,胸口非常的闷,决定不放过这个话题。
“你对我前老板很好奇吗?”王攸贞不解,她不以为方畅是个好奇心很强的人,没道理会一直想知道范姜颐的事吧?
惫是说他长年听着周劭抱怨她前老板,于是也一同跟着同仇敌忾了起来?会吗?他有这么幼稚吗?
“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坚持不肯提他。”方畅淡淡说着。
“因为我觉得说人短处是不对的。”她只能这么说。
嗄?方畅愣住。千料万想也没预料到她会这样回答。短处?那个几乎被商界捧上天的范姜颐在她眼中看来居然充满缺点?
“呵”他笑了。
“方畅,你笑什么?”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不过这边的她也笑了。她喜欢听他的笑声,好好听!
“攸贞,我很好奇,如果一个别人眼中的完人都不符合你的完美认定,那天下间还有什么人是你看得上眼的?”
啊?还在谈她的前上司吗?她跟在范姜颐身边做了五年事,非常佩服他的经商长才与对市场的敏锐观察力;他是一个严格且大方的上司,奖惩分明,有功大力奖赏,小到金钱上的丰厚加给,大到车子、房子的馈赠;而若是有过,也下会有任何留情的。可是在私人情事上,她从没欣赏过他。范姜颐是一个太过冷情的人,爱上他的女人其实很可怜。虽然说,这样一个人,终究还是拥有幸福婚姻,只能说他是个天生幸运的男人吧!
“他确实是一个很不错的人。不过,那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她轻轻说着,眼光盯在花朵上,把对他的思念隽刻在一朵又一朵的玫瑰上。
“那谁跟你才有关系呢?”
“你呀,我只想跟你有关系”她的声音有点抖,因为满载了思念,满满的,已经漫溢而出。
两方都暂时沉默了
静静的把思念交流,静静的心领神会。
“我好想你”她说着,深吸一口气,眼眶不知怎么的竟然湿了。
“我也想你。你来台中好吗?”他说着。
“什么时候?”她擦着眼泪问。想着今天是星期四,再熬一天就有两天假了,也许她可以订明天晚上六点的机票
“现在。”
“什么?”她怀疑自己听错。
“现在,我现在就要见你!”
“可是我”这太疯狂了!
“工作重要?”那头的他像是闷了。
“不!你重要!”而她一定是疯了!
“你来吗?”
咬牙“我马上来!”
疯了就疯了吧,她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