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还有一条小路可以绕过函谷关。
那就是走宜阳沿洛水上游直到卢氏城,再由卢氏北上翻过枯枞山从烛水上游而下,直抵函谷关后背腹地。
虽然不能过大军,却是可以通精锐小股部队。
到时腹背受敌,函谷关必失。
与其如此,不如趁早放弃。
要怪只能怪,这一次李家损失太大。
“现在不是在招募兵马了吗?”
“就不能……”
杨忠与李道宗皆是摇头。
根本来不及了。
赵膏是很聪明又嗅觉敏锐之人,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唉,惨也,痛也!”
“撤吧,全军撤往潼关!”
“让柴昌留守弘农郡,毕竟他是太守,未有失德犯错,即便是赵膏控制了朝廷,亦不能借此罢免他的郡守之职。”
李道宗与杨忠赞道:“家主英明,有柴昌在弘农郡为明;有杨家郡望在暗,即便赵膏拿下了函谷关也如鲠在喉,根本把控不住,迟早还会将此关送给镇西将军府的!”
话虽如此,但是李基有种不妙的预感,此次离开函谷关,恐怕再也回不来了。
脑海中又一次浮现出那个已经死去的昏君叶无泷。
这该死的错觉,怎么我又想到了他。
真是阴魂不散,死了都不能让我安心。
翌日一早,李基众军收拾东西,挨到下午时分,众军这才陆续撤出函谷关。
将守关的任务移交给了弘农太守柴昌。
柴昌目送李基等军离去,脸上泛着苦色。
今晚他就紧急叫停了募兵之令。
李家大军一撤,前途未卜呐。
赵膏会不会动他,这是一个概率学的问题。
他心里同样惴惴不安。
就这样瞎等了一日。
第二天中午,这才看到一支铁骑精锐姗姗来迟。
“果真是强军,难怪李昞等人不敌!”
“同样是五千精骑,却比镇西将军府原来那五千要强上数倍。”
柴昌脸露震撼之色,心里越发的苦了。
这明着的卧底怕是不好当呐,只是一脚踩进了李家,根本无法再抽身了。
只能一条道走到黑,否则便是无信无义不忠不孝之人。
“何人在关城上,速速打开城门,否则别怪我军强攻之后,杀得汝等片甲不留!”
尉迟恭一骑奔出,手指城头大喝一句。
柴昌整理了一下仪容,这才往前站了三步,朝下抱拳:“鄙人弘农太守柴昌,函谷关在我弘农地界,自当由我守住此关城,不知道将军是哪一位?”
“此来有何公干,细说道来!”
尉迟恭闻言嗤之以鼻冷笑:“听说此关不是被李基那逆贼给夺了吗?”
“如何还会在你柴昌手中,无需废话,速开城门,我数三声不开城便也是逆贼,休怪我军强攻!”
柴昌鼓动了一下咽喉,脸色有些不悦,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
“将军误会了,镇西将军奉命向西去镇守关中,确实带大军从此关经过,但是他们并未夺关!”
“我弘农郡也未遭到敌军袭击,还请将军细说来历,若无身份凭证,我这关城恐不可轻开!”
尉迟恭还想骂战。
这时秦琼跑了过来,对城上的柴昌道:“我等乃陛下亲军玄甲营,奉命前来接管函谷关。”
“赵膏为陛下所杀,宇文士被诛杀,西营大军尽数投降或被灭,汝当速开关城,迎接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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