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贞为丈夫更衣束服。林冲见娘子容颦憔悴,心事重重,便安慰道:“娘子勿再忧心。这几日,陆谦那厮早吓破鸟胆,不知藏何处去了,那高衙内也知好歹,必不敢再来罗噪。”
若贞眼圈一红道:“我止忧心官人。禁军受高太尉节制,官人回军画卯,须处处小心,莫要着了恶人的道。”林冲道:“某是武官,比不得那些文官墨客。
如今天下贼寇四起,国家正值用人之际。虽偶受同僚之气,但得总教头看承,重用于我,想必无事。”
若贞知他自负,只得道:“也须多加小心才是。”林冲穿戴整齐,出门时央锦儿看好家,守好院,若有事,速来禁军报知。随即大步踱出院门,回禁军画卯。
禁军营中,林冲换上教师服,提一条惯用的蛇矛,上马驰向演武教场。教场上,旌旗招展,大小军卒,个个精神抖擞,齐臻臻恶狠狠排成数行,早已例队森严,正等他授艺。
林冲在演武厅前下马,见这数百名新进军卒,只数月间,便被自己训成虎狼之师,心下甚喜,胸中烦恼顿消。他尽心演训一日。酋牌时,正要更衣还家,一执令军汉近前道:“教头,总教头有令相授,请教头移步议事厅。”
林冲心中一喜:平时少有传令,莫非战事已起,太尉有用于我?”议事厅内,总教头王堰冲林冲道:“林教头,前些日来,你训诫有方,太尉很是看承于你。今日太尉唤我去白虎节堂,有军令交教头去办。”
林冲喜道:“可是令我去灭贼冦?某当尽胸中本事,为朝廷解忧。”王堰笑道:“教头莫急于建功,凭你本事,早晚担当大任。”
言罢取出令牌道:“太尉有令,禁军虎骑军训练惫懒,枪棒生疏,禁军教头林冲枪棒娴熟,训卒有方,令林冲明日对拔虎骑军,专职演武训士,限期三月。若演训有成,三月后,再拔回近卫军述职。”
林冲听令,心下踌躇:“这虎骑军驻守京师东北陈桥驿,便是骑马,也要大半日,方还得家。如今家中有事,如何脱得身。若是叫我领兵灭冦,自是义不容辞,但这般去别处履职,好没来头。”
王堰见他踌躇不答,安抚道:“教头,虎骑军乃禁军翘楚,太尉这番任命,自有深意,实是看承你。
我已年老,早到退休之龄。教头本领卓越,他日若继我位,我心也安啊。我知你不愿轻易离家,陈桥驿也离京城不远,虽不得每日还家,但轮休时,亦可还家看顾家眷。”
他心中稍慰,唱一大喏道:“林冲紧尊太尉钧令!”林冲回到家中,将暂调虎骑军一时说与娘子听了。
若贞眼圈一红,急道:“官人怎能接那令?如今家中并不安生,官人若去陈桥驿,隔三差五方归家一次,叫我如何安心。只怕其中有诈。”林冲叹道:“娘子多虑了。
军中大事,太尉如何敢戏耍于某。想是虎骑军未经历练,太尉心下不满,才令我前去驻训。王总教头也说了,我得太尉看承,不日便要升任总教头,怎敢轻拂太尉之意。”
若贞眼中含泪,也不愿误了丈夫前程,柔声道:“我是女儿家,没什么见识。官人既有作为,我自不能误了官人。官人自去履职便是,我只在家中做活,盼官人早归。”
林冲想了想道:“若娘子怕有人罗噪生事,我便唤两三名军汉,看住家门,必无大事。”若贞羞红上脸,忙摇了摇头:“官人此举,不是要告诉间避邻舍,我家篱笆不牢,有犬儿钻进吗?这般此地无银三百两,叫我如何作人啦!”林冲想了想也是,这等大张旗鼓,反叫邻舍嫌觑了,当下改口道:“我这法子着实粗劣,如此便止央锦儿服侍好娘子。”
入夜,林冲沐浴后,若贞为丈夫宽衣,红着脸道:“官人前几日与那胖和尚吃酒,每日大醉而归,倒把奴家放在放在一边了”林冲猛然省悟,双手搂住娇妻,笑道:“确是轻慢了娘子,娘子莫怪。”
若贞羞道:“我见见官人演武一天,眼角乏困,很是疲惫。明日又要赶早去陈桥履职”她顿了一顿,低下臻首道:“官人不必勉强,待官人轮休时,奴家再服侍官人”
林冲道:“娘子说的也是,为夫确是有些累了,明儿又要赶早娘子莫怪我,待三五日后,为夫轮休,必厚爱娘子一回。”
若贞轻捂林冲嘴巴道:“官人哪里话来,我与官人,天长地久。我不是那种,那种耐不得寂寞,误官人仕途之人。”言罢两人相拥而睡。
至此,若贞与林冲已有两三月未行房,只那日曾为林冲吹箫一回。第二日,若贞唤林冲起早床,助林冲洗漱干净,吃了辰饭。待穿好戎装,林冲唤锦儿道:“我不在时,你好歹看顾好家。”锦儿道:“大官人放心,我必服侍得娘子妥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