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的手法,谁知叶岑恍若不见,又是一掌拍出。
赫连图见是两败俱伤的打法,冷哼一声,指力一变迎向叶岑,然则他变招虽快,任自慢了一拍,呯的一掌正好被击中胸前,而他反手一掌也击中在叶岑的肩头。两人各自承受不住对方的掌力,蹭蹭退出数步,凝视着对方。
他二人这几招电光火石,众人待要上前出手相救时,两人已然各自中了一掌。沈七见到叶岑嘴角流出血痕,怒喝一声,一步踏前,举在额头前的天刀猛劈向赫连图。
赫连图催不及防之下被叶岑一掌击中,这时见到沈七凌空虚劈,心下凝然,不敢怠慢,待要运功接下时。身后闪出两人,正是伶王、戏王,各自击出一掌,三股气流撞到一起,两王连着身后的赫连图连退数步,沈七却是一脚退开,便自站住,跟着猛进上前,又是一刀,喝道:“再接我一刀。”
两王面色一变,刚才两人合力也抵挡不住沈七一刀,这时见他踏步猛进,一咬牙,加上赫连图也是一掌拍出,四人身子一晃,便即站定,竟是平分秋色。只是沈七蓄势待发,而他三人仓促接招,功力较之沈七要高出一些,但沈七以一敌三,这份修为也足以让众人侧目了。
赫连图先被叶岑击中,随后沈七趁隙而进,让他始终没有机会缓过一口气来。这时收摄心神,呵呵笑道:“天刀之名,果然不凡,领教领教!”生怕沈七再出招,退后了两步,悠然立在萧铭烈身侧,一副袖手旁观的样子,就像从未曾出过手的闲适模样。
萧铭烈嘴角露出一丝大感兴趣的笑意,目光绫缓扫过沈七等人,道:“想不到天刀竟可以这般使法,年前王志若是能有此技,萧某可未必是对手。”一边说着一手按到赫连图背后,一说淡淡说道:“既然你们这般按耐不住,只好由萧某送你们一程了。”
容木叶忽然站到萧铭烈跟前,微笑道:“萧兄请稍待片刻,让我和林兄先玩玩,且看当年的第一剑还剩下多少斤两。”转向林颐人嘲笑道:“林兄,请出剑吧。”自己却是双手空空,丝毫没有拔剑的意图,面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似乎在只是看一场好戏。
林颐人冷哼一声:只要是明眼之人都可以看出,此时他只有一根铁索在手,哪里来的长剑?容木叶这样说无非是提醒自己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林颐人了,此刻的自己只是炼域门的囚徒,连跟他比剑的资格都没有。
站立在林颐人身旁的沈七却有另一番想法:在对赫连图连劈两刀之后,自己看似愤怒欲进,其实凝聚玄功,展开玄门天听之术,把场内一动一静全收进耳内,对双方的实力有了一个更深的了解。
乍看之下,对方的绝顶好手计有萧铭烈、容木叶和赫连图三人,较次一级的是戏王、伶王以及哪两个尖声的老者,剩下便是几十名一流好手,其中不乏有天牢中的好手,只是沈七尚未发现罢了。自己这边除了楚问仙修为稍弱之外,均是绝顶好手,更有林颐人这等半脚踏进宗师级的人物。
这样看似乎双方势均力敌,其实林颐人等六人久被囚禁,身体精力已然透支的极限,尤其刚才叶岑和赫连图两败俱伤的打法,受了不轻的内伤,加上地处自己等人不利,久战必败。在这样的情况下,对萧铭烈来说,最利于混战。
更可虑的是己方实力已然见底,对方起码还有未知的好手尚未出现,说不定能在某一时间突然加入战阵。
最后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薛匡,若是他肯出手,自己几人连放手一搏的机会都没有。如果算上之前萧铭烈所言非虚的话,中原八派尽被困于莫天涯,放眼天下除非张三丰肯下山出手,否则便是回天乏术。
想到之前自己妄想已一己之力,联合杨逍的风火雷电四部保全武当一派,实在是痴心妄想。明悟涌上了他的心头,忽地看破了这次大都之行,确如杨逍所言:薛匡要对付的只是天下间的四大宗师,不管印证天道之说是否飘渺难测,张三丰不管为了那一番,都得亲临大都,那么武当派众人安全反而暂时无碍。
在一般情况下,即管薛匡单挑张三丰,或者带上数名绝顶高手围攻,怕也困他不住,但处现在这种形势下,张三丰既不能不来,又不能孤身逃走,陷入进退维谷之境,以薛匡的才智当可集万钧之势,不惜任何代价干掉张三丰。张三丰一除,天下见还有谁是他薛匡和炼域门的对手?沈七的心头忽然有了一丝明悟:这是一个针对张三丰而设的陷阱,所谓印证天道只怕都是虚无之说,又或是根本就是掩人耳目。
在想其余几人,薛匡纵然没有能力一举击中,也必定按下计谋,一举将中原武林实力连根拔起,到时候蒙古就是再腐败,以他之能力,保全百年自不是难事。那么如此想来,自己也不过是薛匡手中一颗不起眼的棋子,自己存在的目的便是一个漩涡般,将所有的江湖人士吸引至大都,难怪有那么多的是非找上自己,更甚者还有若大的名望扣到自己的头上,那不过是为了增加自己的吸引力罢了。
这个念头让沈七很不爽:怎么说老子也是一代堂堂穿越男,岂可被你玩弄于鼓掌之间?想到这里,沈七知道已经到了最紧要的关头,能否撑过眼前这一关,必定是后来成败的关键。当下心境完全进入了完全寂然静极的境界,漠然候着凶难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