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杨逍,又要杀自己的孩子,顿时又惊又恐,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扑到灭绝师太跟前,抱住她的双腿,哀求道:“师父,求您放过他们,弟子这便一死,绝不致峨眉派因我蒙羞。”
灭绝师太一脚将她踢开,怒道:“已经给你蒙羞啦,现在竟然还为这魔头求情,我这些年都白教你了么?”她转身向身后的丁敏君喝道:“敏君,你来问她。”
丁敏君想来妒忌纪晓芙得师父宠爱,此刻当着一众正道人士之面,只欲要将她活活羞死,高声答应道:“是,师父。”转身向纪晓芙道:“纪师妹,咱们门中,第三戒是甚么?”纪晓芙被灭绝一脚踢在胸前,不住咳出血来,却不敢不答,咳嗽道:“第三戒:戒淫邪放荡。”丁敏君又问道:“是了,你倒是记得很清楚。那第六戒是甚么?”纪晓芙知她心思,低声道:“第六戒:戒心向外人,倒反师门。”丁敏君心中生出快感,高声叫道:“违戒者如何处分?”
纪晓芙却不答她的话,向灭绝师太哀求:“师父,这其中多有弟子不是,请您饶过他们,弟子就此去了。”言罢奋起一掌向自己头上拍去。
杨逍惊叫道:“晓芙”
沈七也是一愣,心中却想:要阻止她么?他心思沉吟未决,脚下却是滑将过去,一掌拦向纪晓芙。
谁知灭绝师太较之沈七还要快出一步,‘呯’的一脚踢在纪晓芙的手臂上,冷冷道:“峨眉派竟然出了你这样的不肖弟子,一死便能了么?”
杨逍身受重伤,眼见纪晓芙被灭绝责骂,一声长笑,缓缓站起身来,指着灭绝师太怒道:“好你个贼老尼,杨某若是好好在身,岂能让你如此折辱?晓芙之事是我对不住她,你将我杀了倒也罢了,岂能如此心狠手辣?我们这些人自称正道,我看较之我们这些所谓的‘魔教’也不逞多让。”
杨逍名头甚响,众人见到他站起身来,倒是退开一步,又听他如此说道,有些心存是、慈念之人便即想到:那孩子现在才多大?却又关他什么事情?
少林空性大师一声佛号,颇有不忍,便欲开口求情。站在他身旁的空智见状,连忙叫道:“杨逍,你们魔教作恶多端,又有什么资格来说我们?今日你重伤在身,那也算是罪有应得,天欲收你,你还有何话说?”
杨逍冷冷盯着少林空智,哼道:“当年空见神僧在世时,少林派还有几分威严,今日一见,尽是些虚伪小人。佛家讲究慈悲,不知小小孩子又做了什么孽?难道也要斩草除根么?”
空智喧了声佛号,道:“我佛慈悲,孩子自然没有作孽,却是你们父母的业障报在他身上。魔头便是魔头,难道还会有善心不成?”
杨逍哈哈笑道:“强词夺理!”转向灭绝师太哼道:“当年那孤鸿子手持倚天剑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杨某何曾放在眼中?区区破铜烂铁,若非我身受重伤,你便是倚仗倚天长剑之利,也未必能胜我一招半式。”
灭绝被杨逍一激,顿时怒喝道:“好,我便不杀你,等你伤好了,我看你有什么本事如此大话。”
纪晓芙连被灭绝踢了两脚,也自伤的不轻,听杨逍激住师父,心中升起一丝希望,颤巍巍的站起身来,走到灭绝师太跟前,跪下身子,低声道:“师父,弟子不肖,惹峨眉派蒙羞,请您要责罚就责罚弟子好了。”
灭绝看也不堪纪晓芙,向身后弟子吩咐道:“敏君,静虚,你们将这不要脸的女子带回去,静候纪老爷子发落!”又向一众江湖中人说道:“杨逍这魔头口出大言,老尼便一发成全了他,这便带回去。”
中人一时踌躇未定,崆峒派的宗维侠却排众而出,走到杨逍跟前,道:“师太且住了,我师弟便是伤在这人手中,且让他受我几记七伤拳再说。”
昆仑派的何太冲也站出身来,冷哼道:“杨逍,当日在昆仑你杀我昆仑派弟子,可曾想过也有今日?”
杨逍冷笑道:“杨逍受伤于此,你们若是想杀便杀,难道我杨逍还会向你们一群小人哀求不成?”
何太冲身为一派掌门,平日好大的面子,被杨逍当面说成小子,面上哪里挂的住?向灭绝师太道:“师太,我看这魔头杀了也就罢了,何必如此费劲?当初他杀我正道弟子的时候,可曾有这般商量?”
灭绝师太看了一眼杨逍,见到对方一副漠然的模样,哼道:“老尼既然答应了,便一定要守诺。我峨眉和他仇深似海,难道各位还怕我峨眉派徇私不成?”今日她峨眉派在同道面前丢了好大一个面子,虽然她知道刚才乃是杨逍激将之法,若是自己再不守诺言,峨嵋派的颜面可算是丢尽了。
何太冲和宗维侠对望了一眼,俱感无可奈何。两人转身向沈七一拱手,笑道:“沈少侠这次又立下若大功劳,连这等大魔头都被你拿下,想来后日和全真教、又或是丐帮的高手相较,也一定是成竹在胸了。”
沈七先是听到宋青书这样,现在又听到众人这样说,诧异道:“杨逍不是我打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