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七抱着不住颤抖的无忌在山野之中飞奔、在闹市中惊鸿一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沈七只觉得全身的精力都已经远自己而去,而武当山依然历历在目。看着忽冷忽热的无忌,沈七心中沉重之极,轻声道:“无忌师弟,我实在没有想到你竟是这样中的‘玄冥神掌’,是师兄对不住你,我发誓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也要让你好起来。”体内的真气已经断断续续,已然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来者止步。是哪一路的朋友,深夜光降武当?”跟着夜色之中青衣闪动,一名十来岁的少年手持长剑,出现在沈七面前,面上冷峻之极。看到沈七怀抱无忌,微一诧愕,仍自站到沈七前方,拦住了上山的去路。
沈七睁眼瞧去,眼前少年莫约十五六岁,夜色之下面目看的不甚清楚,轻声说道:“请问师兄是哪位师伯高足?我是沈七,有要事急需上山,烦请师兄让路。”
那少年闻言他便是沈七,先是一愣,随即淡淡的说道:“你说你是沈师兄,可有何凭证?”
沈七心中微一叹息,待要回答之时,只觉心头一阵疲倦,浑身上下再使不出半分力气来。怀中无忌‘哎哟’一声,摔倒在地,两人竟自不省人事。那少年武当弟子见状愕然向后退去,然后才想起莫非这其中有诈?他不敢擅自拿主意,前去禀报巡夜的师兄。
沈七这一番昏迷,实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有时微有知觉,身子也如在云端飘飘荡荡,过不多时,又晕了过去。如此时晕时醒,有时似乎有人在他口中灌水,有时又似有人用火在他周身烧炙,手足固然无法动弹,连眼皮也睁不开来。到了第二日中午时分,他神智略清,只觉双手手腕的脉门给人抓住了,各有一股炙热之气分从两手脉门中注入,登时和体内所蓄真气激荡冲突。
他全身说不出的难受,只想张口呼喊,却叫不出半点声音,真如身受千般折磨、万种煎熬的酷刑。如此昏昏沉沉的又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只觉每一次真气人体,均比前一次苦楚略减,心下也明白了些,知道有一位内功极高之人在给自己治伤,心道:“难道是师父在为我疗伤么?”
一想到俞莲舟,胸口气血翻涌,便又人事不知。浑浑噩噩之间他觉得浑身上下如同裂开一般,但府藏之间却是绵绵然、温暖如玉,真气流转不息,虽然大有减弱之态,却比以前更加精纯。沉吟半晌才省起自己这是到了武当山、俞莲舟居住的七星观自己的房间。放眼瞧去,沈七见到房中摆设一如自己五年前的模样,看来自己不在山的这几年,房间并没人给他人居住。怔怔瞧了半晌,沈七心头不可遏止的涌出一片温情。忽然他想到了俞莲舟:自己身上的伤口已经做了处理,便是内伤也好了几分,当是有人不惜耗费真气为自己疗伤之故。这人不用说便是师傅了,想到这里沈七再躺不住,轻轻做坐身来,穿好衣衫,向俞莲舟居住的房间走去。
一到室外,黄昏的阳光光线并不如何的强烈,但沈七还是觉得眼前腾地明亮起来,竟如进入了另一个天地,精神为之一爽。他移步之际,双腿酸软,只得慢慢行走。一路之上并没有遇到什么同门,不多时已经到了俞莲舟的房间门口,沈七微一迟疑,半晌才轻轻叩门叫道:“师父。”尽管他心中无愧,但却是如五年前一般的害怕见到俞莲舟。他害怕俞莲舟明亮的眼睛,他害怕俞莲舟严肃的表情
“是沈七么?”等了半盏茶的功夫,里面才传来俞莲舟轻轻的声音:“门没栓,你自己进来吧。”
沈七应了一声,轻轻推开房门。俞莲舟的房间并不大,里面的摆设也不多,因为光线较弱,沈七半晌才瞧清楚俞莲舟端坐在一个蒲团之上,背对着自己,似乎正在打气运功。沈七瞧着俞莲舟坦荡的后背,心中竟自一哽,轻声叫道:“师父。”
俞莲舟明显后背一动,良久叹息道:“回来了?”
沈七心头一震:他不奢望师父不知道江湖上的传言,他想过俞莲舟知道后的震怒,甚至对自己的严斥怒骂,甚至的出手将自己狠揍一顿,但却没想到过俞莲舟竟是如此轻轻的揭过。顿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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