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烛火灼灼中,他阖上了眸子。喃喃叹息:“真是个坏脾气!你总要给宫容时间吧。”
他眸子倏然睁开。“这一次,换宫容来逑。”
马在黑夜里一路向南。
等她惊恐清醒,黑暗之中,烈马已然不受控制。
她悲伤欲绝,她不要死,她死了千岁怎么办……
就在她整个人都要被马颠下时。
电闪雷鸣间。
一道白影嗖的飞了过来,跨在她的身后,揽她入怀。马应声而停。
她的脸被风刮的生疼,在他的怀里乱挣。
她只觉自己的掏心掏肺都成了一个笑话,满腹苦水翻涌。
她不想理他,又怕他会嫌她麻烦。
宫容一身冷气,“央姑娘独赏月色,让宫容独守空房,央姑娘好生无情……”
似是前面的那一幕幕不愉快不曾存在。
她明知他在宽解她,更觉难过。就仿佛,一切只是她在闹脾气。
她才不要,才不要让他看笑话。央姬头一昂,吸了吸鼻子,故作潇洒道:“月色这般好,自是比看千岁这张脸好的多。”
此时,满月照人。
宫容忽然嫉妒起天边的月亮。
宫容近乎咬牙切齿:“既然月色这么好,央姑娘就睡在月下好了。宫容这就把央姑娘扔在草地上,看看是这草地舒服还是被褥软和……”
央姬转脸瞥他,泪眼闪着狡黠。
央姬道:“千岁错了,央儿才不要睡草地。央儿今晚要睡马上。”
她又道:“难道千岁是过来陪央儿一起睡马上?”
她今晚丢的脸,一定要扳回来!
宫容浅笑,意味不明:“如此,甚好。”
宫容趁她愕然,两手一把把她抄起。宫容把她调了边,让她同他面对面的跨坐在马上。
两胸相贴,她怕自己跌下去,只得往他怀里钻。
他笑意深不可测,座下的马儿仿若也感知到主子的好心情,漂亮的马尾甩了甩。
她无处可退,见他得意,面上一红,更是添恼。
他的胸膛压了下来,她被迫失重仰躺。背上的马脖子还抖了抖,她吓的魂不附体!
男上女下。这个姿势刚刚好,宫容很满意,“央姑娘,这睡在马上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他凑上她的脸。眸子里缀满月光。
宫容道:“央姑娘,我要亲你。”
她自然也想亲他,不过今日不同,她现在在恼他,怎么可能许他亲亲?
央姬嘟嘴道:“千岁莫是忘了这日子了,这离亲亲还早着呢。”
他最是守日子,往日更是不许她碰。她倒要看看他如何自打嘴巴!
一个月亲一次。这可是规矩。
她自是没有料到,他毫不介意厚脸皮!
她的粉唇就在两指的距离处,他呵气,都能被吸到她的嘴里去。
宫容暗笑。这双眸子都馋的很不能把他吞下去,还装!
宫容要跟她讲道理。君子风度不可失。
“若是我一天亲一次,亲一个月,便是三十次。按我们的规矩来算,两年半才能亲够三十次。”
央姬算盘打的啪啪响,“千岁言之有理。”
“若是我一天亲一次,亲上一年,便等于透支了三十年的亲亲。央姑娘再好生算算。”
央姬眉头蹙了一下,“差不多是这个数。”
“若是我一天亲早、中、晚三次,亲上一年,即透支了九十年的亲亲。”
央姬点头,“千岁知道就好,规矩不可废。”
“可是央儿,我算了一下,一天亲早、中、晚三次远远不够……”宫容很委屈。
央姬只顾着算账,自是没留意到他这声脱口而出的“央儿”。
好在,他话一说出,便惊觉了。
“央姑娘,这可就麻烦了,我算了一下,至少一天要亲早、中、晚三次的,这亲上两年的话,就是透支了一百八十年的亲亲,到时候我们都成老妖怪了……”
宫容很纠结,而且继续纠结。
“哎呀,央姑娘,我这人散漫惯了,若是一日之中亲多了,这可如何来算?”
央姬也很纠结。总不能无限透支下去吧。
“这样吧,以后我管亲,央姑娘管算账,这亲多了,透支完这辈子,就往下辈子透支,再不成,就下下辈子……”
宫容不给她纠结的机会,“行了,央姑娘回头慢慢算,我们先透支。”
言罢,便封住了她的唇。
月色如水。
一声声“呜呜”,在黑夜中连绵不绝。
直到一声:“好你个央姑娘,你咬宫容?”
“你已经亲了五次了,不对,是七次,央儿都算不清楚了……”
“既然这样,今晚不亲了,我们回去,宫容教你作词。”
“你保证不欺负我了?要不然我不回去,今晚就睡马上。”
“宫容连词名都想好了,就叫《蝶恋花》,作词这等大雅之事,你怎么会认为是宫容在欺负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