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绡是谁?”
君公子的指甲嵌进她的脖颈,明眸狠厉,短髯随着挑起的薄唇弯出冷凛的弧度。
君公子志得意满:“央姬,你嫉妒了?吃醋了?说,是不是呀,是不是呀?千岁为了你给本公子巴掌,还给本公子下跪,你以为如此就证明你胜了吗?”
显而易见的孩子心性,央姬挂念宫容,也没了应付的兴致。
“君公子,千岁以命相救央姬,你就这样掐死我,岂不是太辜负千岁了?”
央姬继续道:“君公子莫拿红绡来说事,无凭无据,也说不出个理所然来,央姬要去看千岁了,恕不奉陪。”
显而易见的激将法,对冲动易怒的君公子最是有效。
她越淡然越不屑,他就越愤恨越逼迫。
君公子玉指使力,面目狰狞,对上她讥诮的双眸,咬牙切齿:“央姬,本公子告诉你。红绡呢……”
尾音逶迤,绕梁一回,才言道:“你长了一张跟红绡一样的脸。”
她浑身僵硬,如坠冰窟,他松了手指也没察觉,哑声道:“还有呢?”
君公子得逞的冷笑:“红绡才是千岁的心有所属。”
“你以为我会信你片面之词?”她脸色煞白,却强撑脸面。
“哼,千岁心思从不外露,对于红绡也是捂的深,但是本公子可是亲眼瞧见千岁给红绡做的画像,还题了词。”君公子满意的看她摇摇欲坠,点到为止。
央姬几乎是落荒而逃,“君公子自便,我去看千岁。”
央姬紧了紧薄缥绀蓝团锦琢花大氅,跌跌撞撞的走出营帐。
迎面过来的海棠冷峭的眉眼瞥过匆匆忙忙的央姬,连娟长眉蹙起,与营帐外拢袖交指的君公子四目相对。
海棠见央姬无碍,转脸不予理睬料峭清冷的君公子。
君公子眉眼含笑,薄玉脆面上浮上同宫容如出一辙的浅笑,见皮不见骨。
君公子道:“海棠当真是使过本公子就不认账了!”
海棠本就寡言,惜字如金。当初是她在君公子耳边吹风,挑唆君公子对付央姬。她是掌管全府大小事宜的管事,可不能挑拨后院,这明哲保身的道理岂会不懂?自然后来见风使舵也拿捏的顺手的很。
海棠孤傲,这份孤傲生生的将她韶颜粉泽的好相貌给减分不少。
今晚月色盈满,他这张脸又与宫容三分相像,连这不动声色的笑意都越来越像。海棠本该不理睬的,硬生生的生了魔障般止步。
围场远处隐约谈笑风生还有烧烤猎物的香气。海棠也仿佛沾上了些许人气。
海棠道:“君公子若不是心甘情愿被使,海棠有那本事使得动君公子吗?”
海棠立于肆意张扬的连翘花边,君公子只觉这海棠名不副实。
君公子这般想的,也这般说了,“本公子瞧着千岁给海棠取错名了,依本公子看,连翘二字才是最合适不过,张牙舞爪的野花,还故作清高,桀骜不驯……呶,堂堂一府管事,武艺高强,入得厅堂下得东厨,难得也长了一张好脸,偏生没男人要,哈哈!哈哈!”
君公子每每嘲讽海棠都得不偿失,这吵架的趣味在于对手,他每每都是自说自话,说的越多越是气血冲顶。
不过,今日难得看到海棠变色,海棠眯起倨傲的眸子,阴冷的回击:“君公子可以侮辱海棠,但是海棠之名是千岁赐的,公子想安生活着还是积点口德的好。”
君公子冷哼:“本公子瞧着,你跟义父倒是越来越像,对本公子从不留情。”
海棠面上浮笑,清浅的如同连翘花随风摇曳,君公子陡然目眩神迷。
海棠果真是长了一副好相貌。君公子想。
君公子还未欣赏够,便被海棠接下来的话给噎的半死。
海棠口吐利剑:“孽种,公子的义父所言,正如海棠心里所想。”
海棠不知是想起储升说起这番话的模样,还是看到君公子吃瘪,展颜大笑。分外动人。
君公子暗忖,这种滋味真是不好,心跳的慌,头疼的狠,一肚子闷气难抒。
君公子再忖,他再也不要见着海棠!
君公子言多必失:“本公子就是孽种,也比他一个宦臣强!”
宦臣!
储升自身残以后便是畏冷,有几个宦臣能直得起腰杆的?
储升双手拢袖,蜂腰削背,淡然仙骨,处事不惊。
储升是越来越没有人气。
海棠厉斥:“君公子,你这个畜生!”
君公子自知失言,懊恼不行,看着海棠大步离开,恼的折了一枝连翘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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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姬踏着月色,愈近了宫容的营帐,愈是生怯,焦心焚烧,怔怔的站在三丈外。
营帐烛火通明。婢女端着药盅在营帐外徘徊。
央姬见着她们迟迟不送药盅进去,也顾不上心头纷乱,走了上前。
央姬问道:“药都要凉了,你们怎地还不送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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